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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尚蜷在他怀里昏沉地睡着,浓墨一样的鬓发松乱地散在枕上。
肌肤轻薄,唇色靡丽,恍若一树疾风骤雨后疏落可怜的海棠。
天和城今年的四月格外冷些,顾念及这位小祖宗畏寒,丞相府尚通着热意绵绵的地龙。
男人粗砾的指腹沿着少女肌肤上错落的红痕,从耳垂流连至暧昧一片的锁骨。
小郡主在睡梦中觉出一点痒意,鼻音轻哼着往他怀里躲。
傅长凛披了件长袍,将她散落的长发仔细挽起。
他拿绒毯裹了这纤弱的一小团,稳稳当当地将人抱进了侧厢。
整座寝房由内深锁,半个侍奉的婢女都未有留下。
侧厢房与他们的婚房贯通,不消几步,入目便是热意蒸腾的泉池。
丞相府曾因着勤俭质朴,被先帝几番赞赏,称是众臣表率。
而今这位“两袖清风”的傅丞相四月里尚烧着地龙,更是大兴土木,开凿温泉直通入自己府中。
依眼下这样金屋藏娇的架势,料想日后的开销用度,大约也同“勤俭”二字搭不着边。
傅长凛将人从绒毯中剥出来,肌肤相贴地横抱在怀中,踩着石阶下入了泉池之中。
小郡主果真已是累极,直至足尖沾到一点温热的水,才昏昏沉沉地支起一点眼皮来。
傅长凛终于良心发现地升起一点愧疚,揽着她纤弱的肩背与腰肢,将人缓缓放入水中。
无定的漂浮感与温热的水流惊扰了沉眠的少女。
她下意识地攀住男人牢稳而可靠的肩背,被水雾笼罩的漂亮脸蛋深埋在他颈窝,不安地蹙着眉。
小郡主贴上来的肌肤软得不可思议,掌下的触感细若凝脂,腰肢柔软近乎不堪一握。
傅长凛略一低头,入目是腰窝上略显骇人的指痕,与圆软漂亮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阖了阖眼。
傅长凛将人从头到脚洗了个清爽,从泉池中捞出来时,已蒸得通身莹润透粉,倒也消减了一些酸痛。
他才将人里外洗过一遍,在小郡主含羞带怯的挣扎中察觉那里微微的红肿。
大约是有些不适的,只是这怯懦的小团子羞于开口罢了。
他终于生出一些反省,在侧厢房堆积的一众贺礼中找出了那盒清透的膏药。
小郡主被他从堆叠的绒毯与巾帕中挖出来,不由分说地按在怀里。
她一时又惊又怯,惊呼着便要蜷缩回绒毯中,却被他抚着后背安抚回来。
傅长凛音色中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沙哑,极平静且温和道:“乖,你得上药。”
小郡主懵懂地抬了抬眼。
依天和城的传统,新妇入门是要给公婆奉茶的。
傅长凛的父亲傅鹤延放权已久。
傅丞相公务冗杂,相府平日里更是频有达官显贵下贴来访。
傅鹤延为躲清净,便与妻林晚涧幽居另一处宅院,每日侍弄花鸟鱼虫,过闲散富贵的神仙日子。
二老避世许久,昨日婚礼上才终于露过一面,为的是亲自迎小郡主入府。
傅家家教虽严,讲的却是君臣与忠义,而非苛求缛节。
何况傅老夫人打心眼儿里稀罕这么个小郡主,哪舍得教人晨昏定省日日侍奉。
今晨说是奉茶,大约亦只是走个过场,坐下来用一顿早膳罢了。
小郡主被他连哄带骗地按着上完了药,清亮的水眸里已满是潮雾,羞到浑身都在细细发颤。
傅长凛一时不敢再逗弄,捧着人低声哄回来。
早膳大约是他刻意有过交代,全然照着小郡主的口味布了菜。
傅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亲昵地将人捧在怀里仔细端详过,稀罕得未肯撒手。
用罢早膳,二老便复又启程,回那个闲散自在的小天地去了。
傅鹤延终究拥权数十年,每日来寻门路之人只多不少,自是能躲便躲。
只是送别了二老,傅长凛却全然没有入宫尽职的意思。
小皇帝初初登基,心性不稳且手段稚嫩,傅长凛近乎是手把手地教他批复奏折,决断国事。
楚流萤抱着那只通身雪白的猫,极慵懒地歪在美人榻上问道:“长凛哥哥今日不必入宫么?”
傅长凛只守在她身侧,不着痕迹地挤走云团,一人独占了小郡主:“我已向皇帝告了一月的长假。”
他将人稳稳地掂起来团在怀里,吻了吻少女脸颊的软肉:“糯糯想去哪里玩?”
小郡主静水一样的黑眸乍然亮起,一时忘了脚边喵呜的云团,含笑撞进他怀中道:“我想,再回一次江南。”
她在极北的无尽风雪里走过太久。
北疆三州,幽诛关外,入目尽皆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飘摇大雪,连同终年覆雪的山脉。
江南的水与汀岸幽草,还有乌篷船顶触手可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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