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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不下雪，我的愿望都会实现。”她一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他，好像玩笑话，“你这样说的话，我就能坚持下去的。”
“先生，糜仲的人来了，你该离开郁城了。”
姜照一怔怔地看他，片刻后接他递来的保温杯。
“那你确定他会亲自来找你吗？”姜照一又问。
紫微垣星图里的每一颗星星都她眼前重叠变化，一会儿是江河山水，一会儿是城廓长桥。
他好了，所以她才有离开他的勇气。
她又抬头望他。
姜照一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他的手掌好像从来都不温暖。
她轻轻地说。
“你去哪儿了？”她问。
姜照一看着他，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仍然是沉静温和的，而他她面前永远是理智的，冷静的，仿佛他永远也不会因为什么而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
桥下女子浣衣，廊内先生说书，隔着好几百年，她竟真的听到了从前热闹的声音。
电话那端是朝雁的声音，“先生放心，我一路上会跟着先生的，不会让你和夫人陷入危险。”
熹州大多数居住的都是藏族人，但这里的海拔却又比千户寨要高上许多，上熹州的嫦娥山之前，姜照一和贺予星经连着吃了几天的红景天，倒也产生什么高原反应，上山天，贺予星还去买了那方便携带的小氧气瓶。
而李闻寂沉默地对上她的目光，大约是隔了半分钟，他才开口：“可这不是我的本意，姜照一。”
“照一姐姐，我还把这个带来了！”贺予星放下碗，那个很大的登山包里找出来几盒东西。
天『色』暗下来时，他们还有赶到熹州。
火树银花都眼前，姜照一不自禁举着它，却又那样漂亮的花火里，看见洞口的那道清瘦身影。
朝雁说着，目光又落前面不远处那一番『乱』糟糟的场面，“但是照一小姐，我必须提醒你，你是一个凡人，如果你执意跟着李先生，总免不了时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即便你身上有地火，也仍然很危险。”
“我想，如果这场雪，是郁城下的就好了。”
“失去本源之息，竭灵所致。”
“说什么？”
半晌，他再度抬首，所有的莹光都经收入他的衣袖，而他望着眼前这样一场好似无休无止的雪，轻声道：“年快乐，姜照一。”
两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
贺予星看着那年轻男人的目光仍不够友善，但现今他跟李闻寂身边，到底也学着沉稳了一点。
姜照一的衣兜里揣着朏朏，贺予星的布包里装着小青蛙。
“我满身寒气，你不要碰我，”李闻寂掸去身上将融未融的雪花，“以免生病。”
姜照一朝他小幅度地摇头，又放下那颗蒜，“我们回家。”
李闻寂低眼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她拿着一截树枝，积雪上画画，安静得不像话。
李闻寂其实并不能理解凡人每年对于除夕的各期盼，也无法理解他们对于“团聚”的这执念，正如姜照一所说，凡人一生都是七情六欲的附庸，他们从生到，都逃不开情感的束缚。
朝雁一笑，模棱两可。
李闻寂周身缭绕着淡金『色』的气流，他衣袖间的莹光飞出去，瞬间打散了一道影子。
他将毯子裹她的身上，仍将她抱怀里。
最终，他迎上她的目光，轻声道。
“我道，那我们赶紧走吧！我现就去收拾东西！”姜照一点点头，抿了一口茶，就将杯子放到桌上，转身往屋子里跑。
“如果你仅仅只是因为我不爱你而觉得难，这并不值得。”
山下买的牦牛肉干有点硬，姜照一咬不动，只能眼巴巴地等着贺予星小锅里煮方便面。
只这里停留了片刻，他们便又坐上车，赶往熹州。
贺予星抽出来几根，火堆里点燃，刹那火花绽放，他忙递给她。
“那宁州呢？能看看宁州吗？”
嫦娥山上终年寒冷，高山草甸，低处是灌木森林，值此夜晚，外面风雪正盛。
但下一瞬，他仿佛不远处的树梢上看到了什么似的，他的神情有了些变化，立即回头，“贺予星。”
这里海拔较高，远处山巅流淌下来的雪水路旁形成了一弯涧泉，冷冷的水气拂面，仿佛这才是冬天的味道。
“因为我是凡人，我不像你，”她故意用她冰冷通红的手去捧住他的脸，“你对我好了你道吗？喜欢你确实经用光了我全部的勇气，我经做好了一辈子的打算，我既然这么决定了就不会后悔，我也不难。”
“山仓促，来得及准备。”
凌晨二点，洞中仍燃着一堆火，贺予星裹着毯子，靠着背包，和小青蛙一块儿睡着了，朏朏也旁边睡着，发出呼噜的声音。
“我们这是假装逃跑吗？”姜照一戴着帽子，脖子上围了一圈围巾，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手里捧着保温杯盖，里头的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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