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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对那丈夫大打出手,连杀二人后逃跑。”
戚映竹本不相信这说法,但是官府为了结案,硬是将此事和之前发生的事联系到一起。官府找不出杀人借口,却必须要弄一个来。恰好前段时间,确实有采花贼在此地犯事。
再加上成姆妈的作证,官府认为采花贼,是那个突然出现、现在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采花贼。黑衣少年的画像在成姆妈的辨认下,贴满了大街小巷。
戚映竹初时怀疑他们都弄错了,但是随着成姆妈和官爷找出更多的证据,她也疑神疑鬼,怀疑自己在无意中和采花贼擦肩而过。
况且她心中有一个没有向官爷说的秘密——她晕倒的那天晚上,她有见到那个黑衣少年。
那个黑衣少年,就立在她门口。
好端端的,他岂会无缘无故地出现?这么多天下来,若是他不是采花贼,又为何再也不出现?
莫非他那天晚上……
戚映竹心中浮起些后怕情绪。
成姆妈比她更加怕。
侯府的假千金住在落雁山上,这座山统共没几个人,而戚映竹又是这么一张脸……成姆妈远比戚映竹了解世间险恶,这落雁山,再住下去,万一那个采花贼少年回来,欺辱她们一老一少,她们怎么躲得了?
成姆妈便借着宣平侯府的名义,真真假假地暗示戚映竹身份的尊贵。成姆妈又给了些钱财,那办案的府衙中人见戚映竹这般花容月貌,又生得柔弱可怜,心中便生了怜意。
官府大手一挥,允许戚映竹主仆暂时从山上搬下来,住到层层卫士日夜巡逻的府衙中去。只是他们也有话说:“只是让你们暂住,不能让你们常住。再过两日,要是那采花贼还没有犯案,便说明那贼人离开这里了。你们就要搬回去住,知道么?”
成姆妈连声:“晓得晓得,官爷放心吧。”
戚映竹主仆便在府衙中住了下来,一连住四日,小镇中没有采花贼犯事,卫士巡逻保护的府衙也没有恶人闯入。众人放松警惕,暗自说着那恶人恐怕离开此小镇了。
毕竟小镇挨着京城,那采花贼也不可能胆子那么大,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恶。
如此,便挨到了说好离开府衙、重新搬回山上住的前一天。依然无事发生。
身在府衙,戚映竹和姆妈分开寝舍住。夜里,睡眠极浅的戚映竹被极轻的拍窗声惊醒。她在床上坐一会儿,听出是雨丝拍打窗户的声音。
戚映竹披上氅衣,点亮灯烛出了内舍。她到外间查看时,果然见到一扇黑乎乎的窗板在轻轻地晃,淅淅沥沥的雨丝从外流泻而入。想来,是入睡前侍女没有关好窗。
戚映竹走到窗前,将烛台放在小高架上。烛火映着女郎清柔的面颊,她探身去关窗,身子探出,纱衣在腰肢出勾勒出浅浅一小窝。
关好窗后,戚映竹喘着气,重新将烛台端起。她端着烛台向里屋走,走了半截,觉得哪里不对劲。戚映竹猛地侧头,向两排摆满了书籍的书架后的墙角落望去。
她深吸一口气,看到了时雨。
他一只戴着护腕的手搭在几案上,另一只手搭在扶手上。背靠墙头,他坐姿分外放松。当戚映竹出现时,他缓缓撩眼皮,呈一种霸道又戏弄的气势。
戚映竹蓦地想明白了,那扇摇摇晃晃的窗子,不是被雨打开,而是被这个少年推开的。
时雨站了起来,走向他。
戚映竹低着头,看到他的黑靴,长腿。他走得不紧不慢,从容闲适,但是那逼迫而来的凌厉之气,却让戚映竹举着烛台的手轻轻发抖,身子轻轻晃。
她脑海里一下子想到成姆妈这些天吓唬她的话:那些女郎们死不瞑目被人羞辱的尸体,少年残忍的手段,采花贼的传言……
戚映竹一步步向后,膝盖被后面的木板一绊,她跌坐在了榻上。她抬头,看到时雨依然走向她。
怎么办、怎么办……
外面那么多卫士,却拦不住他……姆妈在隔壁睡着,喊人的话,自己是不是会先遇到危险……
少年立到了她面前,戚映竹额上渗汗。她怕得不行,却知道面对采花贼,她无论如何也躲不过。戚映竹仰头,脱口而出:“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委身于你!”
她涨红了脸,时雨若有所思地垂头。
时雨想她恩将仇报,说:“原来,真的是你,到处跟人说,我是采花贼啊。”
他挑一下眉,说:“你给我惹了很多麻烦。”
他慢慢弯下腰,盯着她的脸。戚映竹脸色越来越白,而时雨离她越来越近,他盯着她,慢吞吞的,像是研究她应得的死法一样,露出笑:“你说我是采花贼,我就让你如意,那么去死。我一直很奇怪,采花贼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他想做实验,视一切都很好玩:“你想的,是这样么?”
他报复地,将唇贴在了她唇上。
二人气息,一时间全都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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