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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豁口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里汩汩流出滚烫的血液,一如生机飞快流逝。
“再不束手就擒,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血液流尽而亡——”
阴冷的声音混合着暴雨,瓷白削瘦的下颌脸颊上溅了几滴鲜血,沿着脸颊的轮廓缓缓滑落,宛如人间修罗。
静萼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如此之疯,她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因为徐昭苏送出去了第二剑。
绕是静萼如此坚韧的性子都再受不住,崩溃只是一刹那的事,刀剑落地,铿锵一声,她失声吼道:“不要——”
那是先皇唯一的子嗣,当年交到她手里托付重任,如今她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眼前,辜负先王遗言。
——徐昭苏赢了。
静萼刀剑放下的一瞬间,禁军快速围拢过来将死士卸下兵甲制住,徐昭苏一步快过一步扔下染血的剑跌跌撞撞的朝时清薏而来,雨下的那样大,已经淋湿了她全身,她扑过来将地上的姑娘死死勒紧怀里,几乎要将人勒的窒息。
似乎再晚来一步,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阿清、阿清......我来了,我来了......”
很久,才有冰凉的小指费力的勾了勾她的尾指。
徐昭苏犹如是被人从地狱里一把拉了起来,耳侧一片嗡鸣,直到听见静萼在身后嘶吼着恳求叫太医才反应过来。
“太医——太医——”
只是一个是为了时清薏,一个是为了其他人。
暴雨如瀑,撕裂了所有伤口。
或许是回光返照,经历了这一次的时清薏难得清醒了许多,她身上没受什么伤,只是淋了一场大雨,又心死了一回罢了。
徐昭苏丝毫不敢假他人之手,亲手为她沐浴更衣擦拭身体又喂了药以后抱着不撒手,两个人窝在一处摇椅里,时清薏半梦半醒间做了个噩梦,醒来以后突然握着徐昭苏的手轻声道:“我给陛下讲个故事好不好?”
她精神少见的非常好,几乎像是回光返照。
她能开口说话徐昭苏都是求之不得,当下握着她的手哑声道:“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时清薏声音很轻,徐昭苏就把耳朵凑过去听。
她讲的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的故事,本来生在一个穷苦的猎人家里,长到七八岁的时候老家就发了洪水,一家人逃难的时候快饿死了,为了大人活着就想着把孩子卖了。
七八岁的女孩子,卖到勾栏院里有些太小,卖给人家做女儿年纪又太大,后来有一个女道长发了善心把那个孩子买走了,那个孩子怯生生的跟在道长身后,女道长给了她一个馒头,说跟着我走,以后都不会没饭吃。
她轻轻把手伸出去,于是也将一生交托了出去。
再后来,女道长收她做了弟子,让她喝药,说是养身体的,她什么都听师父的,喝了一两年后前尘往事都忘的干干净净,师父摸着她的脸给了她一个崭新的名字和一个崭新的身份。
前朝皇室的公主,时清薏。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她在山上潜心修习,从诗词歌赋治国理政到骑射之术无不用心,一心复国,而后在某一年的一个冬日救下了一个误入迷阵被追杀的姑娘。
她在山上长大,后来又失了前面的记忆,师父告诉她,她之所以不记得前尘往事都是因为被昏君追杀,在逃亡途中伤到了脑子。
那个姑娘是万年不变的雪山中唯一的色彩,她从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忍不住心生欢喜,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世间是有颜色的,山间不止有白雪皑皑,人间也不只有滔天恩仇。
她带她领略了世间美好,看过焰火,也赏过梅花,后来,她想带她下山。
师父告诉她,那是她一生的死仇,背负着她父母兄长的血债,是她非杀不可的人。
她从小所学都是为了诛杀这个君王,也是为了推翻她的帝位,可多么可笑啊,她竟爱上了仇敌。
世间事或许都是如此难以捉摸,兜兜转转像是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爱慕和师恩不可兼得,更何况中间还横亘着无数血海深仇,她克制着自己的心动,一面冷淡着她喜欢的姑娘,一面又忍不住心软,不忍拒绝,却又不得靠近。
再后来,她终于还是在血仇和无数人的期望下发动兵变,谋取了帝王之位,却始终只是以国师自居,不曾废黜君王,更不曾杀了她。
——她下不去手,也舍不得。
她就这样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自己喜欢的姑娘,无数次午夜梦回,她都想去救她出来,可每一次想到那些恩怨,她都在厌弃自己的无能,怎么能对仇敌如此心软?
她羁押折磨了那个姑娘整整一年,哪怕在无数压力之下,师父逼责中也从未想过杀她。
那一年里她时常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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