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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酒袋上。
想起了来时的事。
伏廷瞥见身侧女人的衣摆才知道她下了车,抬起眼,看到她正盯着自己手里的酒袋。
“看什么?”他问。
她眼看过来,没回答,反而轻轻问了句:“你后来,可有给别人喝过?”
他瞬间就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来的路上,她喝了一口。
留下一句:这下,别再给别人喝了。
以往他常与左右同饮同食,这一阵子下来,却的确没再给别人动过。
今日是有些疲惫,想喝口酒提提神,才又拿了出来。
伏廷手指把玩着酒塞,干脆将酒袋送到嘴边,用牙咬住,盯着她。
不答,由着她猜。
栖迟看着他。
男人放松两腿倚着树,叼着酒袋,却不喝,就这么看着她。
她猜他一定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回答。
可看到他嘴碰到的地方,想到自己也碰过,还是不自觉地捋了一下耳边发丝。
转而又想,或许他早就给他的那些近卫们喝过了。
虽没什么,可想起来还是有几分难堪。
最后一圈想下来,竟有些后悔问他了。
伏廷看她眼动了几下,甚至双颊都有了浮红,猜她肯定是想歪了,不禁想笑。
甚至都想告诉她算了,一旁新露将水囊送到了。
他这才喝了两口酒,将酒袋收回怀中。
栖迟捧着水囊喝了一口,顿时皱了眉。
一路下来,水凉得如冰,从口舌到喉间都是冰的。
新露见状,忙道:“家主还是别喝了。”
栖迟自认没那么娇贵,还是托起来,又小口抿了两口才交给她,喝完后眉头还没松。
伏廷看着她脸色,越看越有些不对,忽而走过来,一手摸到她额。
再看她一眼,才明白她脸上为何会有浮红。
栖迟额上忽被男人的手贴了一下,看过去,就听他说:“你病了。”
她怔了怔,伸手也摸一下额。
是稍稍有些烫。
新露顿生自责,赶紧唤秋霜来,要扶她回车里。
伏廷走到道上,上了马,唤:“小义,去牛首镇。”
罗小义正坐在那儿歇着,一愣抬头:“去哪儿?”
伏廷已握住缰绳,看他一眼:“聋了?”
罗小义闭上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爬上马背。
牛首镇不远,没耗多少时间就到了。
车马停下时,李砚来车边过问了一下。
栖迟倚在车中,不太想动,只轻声安抚了他几句。
帘子打起,新露和秋霜一起进来,将她扶出去。
栖迟脚站到地上,一抬头就觉得眼前有些熟悉。
一个小小的镇子,通往镇外的路下有坡,坡下是结了厚冰的池子,再往镇子里面看,看见了挑着帘子的酒庐。
竟然是她之前随伏廷来过的地方。
之前随他来了这酒庐,觉得被耍弄了没进去,后来还在那池子的冰面上站了一遭。
伏廷早已下了马,正站在酒庐门口,回头看她:“进来。”
栖迟缓步走过去,他手将帘子又揭高些,让她进门。
里面不大,一条黑土砌出来的横隔,上面搭了块木板,便是柜台。
柜后几只酒瓮,一屋子都是浓郁的酒气。
伏廷将马鞭扔在柜上,从墙角端了条横凳过来,放在她身后。
她看了看,坐下了,问:“来这里做什么?”
伏廷说:“你这样不能赶路。”
他知道北地的气候,又是在路上,一些小毛病也可能拖出事来。
栖迟端端正正坐在这简陋的横木凳子上,看他架势,猜测着,他似是对这酒庐分外熟悉的模样。
难道先前不是第一回来?
李砚从外面走了进来,脱口就说:“好香。”
是闻到了这满庐的酒香。
新露和秋霜跟在他后面进门,一人手里托了个纸包,说:“罗将军刚快马加鞭买来的,说是能退热。”
伏廷指一下柜台后:“去煎了。”
那里还有扇垂帘的小门。
新露和秋霜毕恭毕敬称是,进去忙碌了。
李砚见姑姑坐在这庐内吹不着风,又见他姑父在旁站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放下心出去了。
栖迟看着他出去,又看见外面一行人都还在乖乖地等着,轻叹一声:“要耽误赶路了。”
伏廷站得离她近,垂眼就看到她一头乌发,说:“误就误了。”
她又叹一声:“我以往没这么娇弱。”
这是实话,以往走过许多地方,很少会在路上生病。
来了这北地,反倒像是身娇起来了。
他扬唇:“早告诉过你北地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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