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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告诉他三哥。顺便也可以给他府上报个信,好叫他嫂嫂安心,结果就被请来烤火了。
正两手在炭盆前伸着翻来覆去,栖迟进了门。
罗小义马上起身,嘴甜地唤:“嫂嫂。”
栖迟拢着手,不进来,只站在门口,逆着光,也叫他看不清神情。
她问:“那些流民如何了?”
罗小义正忧心着,一听她问便想吐苦水:“三哥果断,自然是放入城中来了,只不过……”
话说一半闭了嘴,想着得给他三哥留点面子,还是不要说太多了。
不妨却听她接话道:“只不过花费太多,料想是又拮据了。”
罗小义被她揭破,一阵干咳。
娘的,他三哥的人竟是个人精。
栖迟早就猜到了。
那男人率军而至,飒然果决,光这份魄力,这点小事早就解决了。
能有什么事是能让他迟疑的?
无非就是因为这个罢了。
她抬袖遮了下唇,说:“缺多少,我可以出。”
罗小义脚下一撇,险些被炭火撩到,抓着衣摆一脸惊愕地看着她:“嫂嫂说真的?”
栖迟点头。
罗小义早见识过她大方,先是一喜,接着却又摇了头:“不行,流民入了营,拿的是军饷,哪有问嫂嫂要军饷花的。”
这与给他三哥治伤可不是一回事。
若是叫他三哥知道了,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罗小义虽然动心,可也觉得拉不下那个脸。
“确实,”栖迟不紧不慢道:“但往小了说,我帮的是自家夫君,他好了,于我只会更有益;往大了说,安顿流民,可扩军也可增富民生,对这辽阔北地有益,于国更是有利。我身为宗室,为家为国,有何不可?”
罗小义细细一想,竟然无一处不说在点子上了。
他睁大两眼,就差拍腿了:“嫂嫂你是诸葛转世不成!”
就凭这张嘴皮子,都能去借东风了,难怪能治得住他三哥了。
栖迟笑:“那我便当你是答应了。”
罗小义搓了搓手:“我是可以,但三哥不是好糊弄的,只怕瞒不住。”
栖迟心说那又如何,他知道了便知道了,她又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嘴上却道:“就是知道你三哥为人,我才只与你说这事,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办便好。”
罗小义思来想去,点头答应了。
栖迟走近一步,细细将打算与他说了。
罗小义点头,全都记在了心里,而后一抱拳,也顾不得烤火了,脚步匆匆地离去。
直到出了府门,抓着马缰时,心里却又犯起嘀咕:莫非他三哥这是否极泰来了?
这位嫂嫂简直就是处处在帮着他,可真是没话说了。
他走后没多久,天就黑下来了。
院中一圈都掌起了灯火。
因为早上飘过一次小雪,打湿了回廊,下人们也已细细洒扫过了,还有些痕迹未干。
伏廷从外面回来,胡靴踩过廊下,是直往书房的路,忽而停步,往主屋那里看去。
想起了白日里的情形。
那里面是他的妻子,不过问一下似乎说不过去。
不然好像不是个男人。
他将马鞭塞入腰里,脚下转了方向。
主屋许久不来,愈发变了样。
门前悬着厚厚的挡风垂帘,被挑起搭在门上,垂下数条丝绦,是光州时兴的式样。
他往屋内扫了一眼,满室熏香。
空无一人。
但这屋子里到处都是李栖迟的印迹。
他又看了一遍,往廊上看了看。
也没见到她身边常跟着的那两个侍女。
若非罗小义告诉过他,她已安全回来,现在怕是还要出去找了。
伏廷站了站,转头回书房。
走至半路,听见马嘶声,似是他坐骑的声音,循声走了过去。
一直到马厩,不见有人,只有棚上挑了盏灯。
他低头进去,战马立着,喷着响鼻,一只蹄子时不时抬一下,似是要踢人的架势。
转到侧面,才发现那马腹上贴着一只细白的手。
手的主人从马身旁站了起来,看着他。
伏廷看着她朦胧灯火里的脸,心说难怪不见人,原来在这里。
是栖迟。
“叫新露给你备了副新马鞍,她们都不敢靠近你的马,只好我来了。”不等他开口,她先说了缘由。
送走罗小义,她才想到了这事。
刚才蹲着,正是在系马鞍,此时站起来,她才松手放开敛着的衣裙,手指抚了抚衣摆。
伏廷扫了眼新马鞍,是层新皮子做的。他过得随意,倒真有多年未曾换过鞍辔了,以往身边也没有人会替他想起这些细碎事情。
他不禁又看她一眼,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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