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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攸宁还是没答应谈言的邀约。
傍晚时分,谈言再过来的时候，她就直言拒绝他，少年的脸上着说不出的失落,尤其是那双灿烂的眼睛更是光芒骤散,像是没星星的天空,一下子变昏暗无比。
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心里含着歉意，可顾攸宁还是忍着没有说别的，只是低声说道：“抱歉，谈将军，我是真的……没办法喜欢上别人。”
这样的话,她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和谈言说了。
可谈言每回都是失望一下下，然后又重新扬起笑脸，佯装成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翌日又如常地来。
今日也是如此。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失望,即使被人再次拒绝，他也只是难过一下下,然后又在顾攸宁的注视下抬起脸,笑道：“没事啊，你今天不想去,我们明天再去就是了。”
“反正这次的烟花节要放三日。”
“便是明后天你还是不想去，还以后啊。”
看着少年面庞璀璨的笑容和眼中重归的光芒,顾攸宁却毫无预兆的想起今早看到的姬朝宗，从前姬朝宗的眼中也都是这样璀璨的光芒,可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样？
难道……
是因为她的离开吗？
她心中的那抹慌乱忽然又涌现出来，让她心痛难忍至极更是坐立不安。
“谈将军。”
顾攸宁忍不住开口询问，“今早那位京城来的大人住在哪里？”
看到谈言惊讶的神色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究竟都问了什么,她掩下慌乱的思绪，“抱歉，我……”
话还没说完，谈言就反应过来了，笑道：“阿宁，你是不是也觉那位姬大人很好看啊？刚才我回家，家中几个姐妹也都问了我一样的问题。”说完又些吃醋地撅噘嘴，“阿宁你可别喜欢他，这位大人的脾气很不好，你要和他在一起肯定会被欺负的。”
“什么？”
顾攸宁忍不住看向他。
谈言不大擅长说别人的坏话，不过……看到阿宁今天的失态，他觉还是有必要说说这位潜在情敌的不好，更何况，他说的又不是假的。
“我问过詹叔叔，这位大人在朝中的人缘很差，很人都怕他。”
“而且……”他看看四周，又犹豫下，才压着嗓音说，“詹叔叔还说朝中的官员都在私下称呼他为阎罗王，但凡落到他手中都没好下场，不过他在，我们大周的官员这一年也算是安分许多。”
其实还许多难听的话，例如疯狗什么的，不过还是不和阿宁说了。
而且他觉那位姬大人虽然为人是冷漠嗜血一些，但在整肃风纪这方面没说，他还是很佩服他的。
人缘差，阎罗王……
怎么可能呢？
从前姬朝宗的人缘好不过，虽然坐镇都察院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地方，但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很是信服他，而且他做起事来一向见人三分笑，十分具有哄骗性，很人便是被他套出话关进大牢都还念着他的好。
怎么才一年的功夫，姬朝宗的风评就变成这样了？
顾攸宁这下子是真的坐不住了，扯了个话让谈言先回去，然后就让三七去外头打听了一声，知道姬朝宗并未住在詹府而是住在西树胡同里的一间两进宅，她也没犹豫，即起身和人说道：“我出去一趟，要是半夏回来就和她说我先回家了。”
不等人应声发话，她便径直出去。
宣化镇不大，西树胡同不管是离酒肆还是离她住的地方都不算远，她也没叫马车，提步往那边走。
刚过申时，天就已经大黑，宣化镇不似京城人员那么，街的摊贩也都十分懒散，加今天庆安街举办烟花节，大家一股脑地都往那边去，以至于这条街已经瞧不见几个人，还留下的也都在收拾东西了，不乏有认识她的，看到便同她打招呼，“顾娘子出来逛街啊？”
个卖汤面的便笑，“顾娘子回教我的绣样果然好看，我拿那绣样给我姑娘做一件新衣裳，她别提多喜欢了。”
其余人也笑，“顾娘子一向心灵手巧，次我妹妹出嫁就是请她帮忙化的妆，那盖头一摘下，我那妹夫的眼睛都看直了，现在小两口恩爱得不行。”
……
顾攸宁来这大半年，和宣化镇的人都相处不错。
她刚来这边的时候受他们不少照拂，偶尔也会帮帮他们，一来一往，感情就变得深厚起来。
若是以前，她肯定是会留下同他们说几句，可今天她满脑子都是姬朝宗，哪有别的心思？听人问起“顾娘子不去看烟花吗？”她也只是摇摇头，说“事”，而后又同他们告辞，继续朝西树胡同那边走。
按照门口挂着的牌子，她一间间往里找。
“十一，十四，十六……”可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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