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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刚好转便躲过守在门口的弟子趁夜离开了澜沧山庄,在前往星月谷的路上,他从没有如此急切过想要见一个人,如今到了门前,他突然没有了见面的勇气。
她心里还在恨他吧。
宁决心中苦涩,毕竟是他让父亲发现了她的踪迹,被关在地牢的那段时间她一定非常痛苦。
宁决收回手,深深看了一眼窗上映出的戴月媚的剪影。影子在不断变换,好似正在做什么事情。他转过身,或许不打扰才是最好的选择。
“都站了那么久,不进来坐坐吗?”
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道清冷妩媚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白色的倩影双手抱胸,慵懒地倚着门,对他露出一个闲适的笑容。
宁决呆楞楞地望着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但眼角眉梢的消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惊讶甚至还带着惊喜。
戴月媚嗔了宁决一眼,“还傻站在那做什么,屋外那么冷,你是要我陪你一起挨冻吗?”
宁决急忙反驳,手足无措的样子逗得戴月媚忍不住轻笑。
一直到进入屋内,宁决犹觉自己处在梦中,戴月媚的声音好似蛊惑,总让他不自觉就跟随着她的话语。
戴月媚将热茶递给宁决,而后撑着下巴笑吟吟地望着他:“之前发现你站在门口之后便给你沏了壶茶,没想到你一直不敢进来,现在茶都快凉了。”
宁决佯装镇定喝了口茶,通红的耳尖却暴露了此刻的情绪。
戴月媚看得有趣,悄悄伸手去触碰,冰冷的指尖一碰上,不知是因冰凉的触感,亦或是戴月媚突然亲密的动作,毫无防备的宁决浑身一僵,身体本能却使他迅速擒住这只偷袭的手腕。
“嘶……”戴月媚倒吸一口凉气,抬着被抓住的手腕,可怜兮兮看着宁决。
“抱、抱歉。”宁决赶紧松开手,看着戴月媚委屈地揉着自己的手腕,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之处。
论实力戴月媚与他相当,方才他是无意之举,而她是有备而来,所以她怎会如此轻易就被制住?
且握住她手腕之时,她竟毫无反抗之力,这其中必有蹊跷。
“戴姑娘……你可有伤到?”
戴月媚见宁决小心翼翼瞧着自己的手腕,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索性大大方方把手腕伸到宁决面前,歪头看着他:“这么喜欢看?要不要摸一摸?”
这本是戴月媚的一句调侃之语,这么久没见宁决,难得有机会语言调戏他几回。
她都能猜到宁决的反应,害羞脸红,或者蹙起眉头心中暗想她不知羞耻。
可谁知宁决竟一反常态,伸出两指轻轻搭在她手腕上。
他的神情惊疑,而后愈发冰冷。
戴月媚见宁决这样子便知他已察觉出异常,两人对坐良久,宁决周遭的气压低得可怕。
“你的内功被废了,对吗?”宁决的声音藏着一丝颤抖,轻飘飘好似远方传来。
刚才宁决只是轻轻一探查,便已发现戴月媚的经脉受损,内力流窜毫无章法,很明显是人为而致。
竹林见面时戴月媚还有武功,不过短短半个月,她的内功便被废除,这期间发生了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事实就摆在眼前,宁决很清楚,但他心中却有些难以接受,于是他开口,希翼着事情可能还有转机。
他果然发现了。戴月媚心想。
她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垂眸对着宁决淡淡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宽大的袖口遮住了手腕,宁决的心突然一空。
回去澜沧山庄吗?
宁决哪里听不懂戴月媚的言外之意,这是在让他做选择,若是回去,再相见两人便无半分情谊。
自从遇见戴月媚,宁决一直坚守着的所谓的武林正义开始一点点崩塌,直至今日,他的心中早有自己的定论。
善恶终究难辨,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我是偷跑出来的,回不去了。”
难得的,宁决开了个玩笑。
戴月媚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恰好撞入宁决的眼眸,他的眼神坚定而让人心安。
戴月媚微微翘了唇,笑意越来越深。
其实根据系统的预警她可以逃过被宁惊云废除内功的下场,但是她没有。
戴月媚承认这是她的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宁决。很明显,她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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