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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回到家了大堂兄会板着脸拿小戒尺拍她的手心。
也会在她红了眼睛的时候,亲手雕些小玩意儿,板着脸扔给她。
“不要多想。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处理。”尤衡的语气颇有几分轻松的意味,“陈阳州这人野心一统天下,就不是个心慈的。如今十二国未统一,其他几国又是刚归顺不久,远说不上太平。他比谁都在意民心民意。陈安之虽然是他亲孙子,要是和他想要的民心起了冲突,杀孙子算什么,十几年前他连自己亲儿子都宰过!”
陈阳州,是陈帝的名讳。
尤玉玑听着尤衡的话,心里亦是赞同,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那般果断地激陈安之签下和离书。只是她到底是身为当事人,若因为她的和离给家人带来坏处,她总是自责的。
“走吧。”尤衡站起来,“若陈征作梗不同意你的做法,那咱们尤家就不跟他废话。二哥一会儿直接带你进宫去,请那位‘明君’做做主!”
尤衡声音洪亮,他没有故意压低声音,说的话一字不漏落在窗外的尤嘉木耳中。尤嘉木开心地笑了。虽然阿姐已经知道了是他私自往老家寄信,就算被阿姐狠揍一顿,只要能帮到阿姐,一切都值得!
焦玉书望着尤嘉木的笑脸,无奈地摇摇头,他望向窗口的方向,又无声轻叹。
尤衡先走到门口,回头望向尤玉玑,“咦”了一声,问:“鸢鸢,你的脸色这么这么差,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
尤玉玑下意识地抬手,用指背贴了下脸颊,说:“许是吧。”
尤衡拿起门口衣架上的狐裘衣,亲自给尤玉玑披上。尤玉玑望着二哥伸过来的大手,生怕他又将她的衣带扯坏了,赶忙自己系上领口的绸带。
瞧着她这似曾相识的举动,尤衡哂笑。
尤玉玑抬步往外走,尤衡忽然说:“鸢鸢,不管什么时候,家人总是站在你身后的。”
尤玉玑脚步顿了顿,慢慢弯了唇,柔声“嗯”了一声,轻声说:“我知道。”
她搭在领口绸带上的手不由自主摸了摸衣襟里的那颗浅紫色的珍珠。
可是她的家人里缺了父亲。
就连母亲也……
尤玉玑收了收情绪,和尤衡一起往前厅去。尤嘉木年纪还小,他想跟去,被尤玉玑制止了,让他留在昙香映月。而堂表不同,焦玉书自然也不会跟去,留在了昙香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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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玉玑和尤衡到了晋南王的院子,在前厅坐下。晋南王院子里的侍女鱼贯而入端上茶水和点心。
晋南王妃身边的谷嬷嬷福了福身,道:“王妃昨天晚上动了胎气,如今胡太医还在后面给王妃调身子。还请尤将军和夫人稍等片刻。”
尤玉玑点点头,温声询问:“胡太医怎么说?”
谷嬷嬷暗暗观察着尤玉玑的神色,听她关切地询问王妃的情况,约莫着今日之事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她毕恭毕敬地回话:“王妃曾有过旧疾,如今年岁有了身孕,自然要更多注意些。虽然王妃昨晚略有动了胎气,可胡太医妙手回春,自然没有大碍。”
“那就好。”尤玉玑轻轻颔首。
尤玉玑和尤衡在前厅里稍坐了片刻,晋南王夫妇便过来了,陈安之跟在他们身后。尤玉玑目光扫过陈安之,见他仍旧穿着昨天的衣裳。他身上的衣裳皱巴巴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走路时双腿的动作也很僵硬。
听说他昨天晚上被晋南王罚去佛堂跪了一整晚。晋南王夫妇一起过来时,才让他过来。
若是往常,陈安之说不准会向尤玉玑投来或愤怒或嫌弃的目光。可是此时他耷拉着头,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又受罚又饿肚子使他掉了精神,还是醒酒之后对自己昨天晚上的行径心里悔恨觉得丢人。
晋南王夫妇进来,尤玉玑起身福了福身,而尤衡仍旧坐在椅子里,没动过。晋南王陈征瞥了尤衡一眼,沉默地带着王妃在椅子里坐下。
晋南王因为昨天晚上陈安之的行径心中正烦着,而且刚刚胡太医说王妃这一胎很不稳,需要好好养身体,万不可再有任何闪失。晋南王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处理别的事情。实在是尤家人已经闯进上门来,他不可能不处理。
“逆子昨夜宿酒,不成体统。这是他的错。”晋南王望向耷拉着头的陈安之,“陛下将出征的日子定在初八。本王打算将这个不孝子送进军中,让他好好待上一年,挫挫他一身的混气。”
陈安之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去军中,只是这个时候他没力气也没胆子反驳。
“那么久远的事情先不提,”尤衡朗声开口,“先说说和离的事情。”
晋南王皱眉望向这个身高近十尺的草原第一勇士,沉吟了片刻,才道:“本王知道安之不成器,让你妹妹受了委屈。只是这桩婚事特殊,和离之事还是休要再提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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