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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围试猎,她又不下场骑马,只需要和其他命妇一并在长雍行宫看城上观围即可,甚至去得晚点也不会被发现。
她洗漱,绾好发出门时,忽然被人叫住。
来人拿着她爹笏板,递给她看,满脸紧张道:“贺兰小姐,贺兰大人、贺兰大人他……早起时似乎身体有些不适,晕厥过去了。”
贺兰瓷顿时一慌,她爹多年案牍劳形,身体确实算不上好,每次想请大夫,她爹也总是搪塞过去,说没什么大病便用不着去浪费这个钱。
倒是年幼时给她治病,不吝钱财,还问姑父借了一些,之后数年陆陆续续才还清。
她有些急切地问:“我爹在哪?”
“小姐别急,已经请了御医去看了,这就带您过去……”
来人快步领着她从女眷住内苑出去,经大厅、回廊、几道拱门,至官员下榻东苑,官员大抵是一早都去了围猎,一路过去都没撞见几个人。
直至越走越偏僻,贺兰瓷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到了,就在里面。”
可笏板又确实是她爹,贺兰瓷迟疑间,感觉到有人双手攥住她肩膀,将她用力往前搡去,她踉跄几步,手控制不住推开了面前门,扑跌进去,紧接着身后门便被人关上了。
贺兰瓷脑中空白了一瞬。
她有恃无恐是因为碍于她爹官位,二皇子暂时应该还不会太丧心病狂。
难不成二皇子已经等不及她爹外调,就开始发疯了,还是说……在那梦之前,二皇子就已经对她下过手?
这么怔愣同时,身后一个男声传来。
贺兰瓷猛然转头,然后呆住了。
“贺兰瓷,是不是很意外……你这个贱人!”
站在那赫然是已经被夺了世子之位李廷,他目色狰狞泛红,五官都有些扭曲,上前一把抓住贺兰瓷胳膊,便把她往床上甩。
“我被你害得这么惨,你这个贱人居然还去勾引二皇子……”李廷声音里满是怨毒与愤恨,“原来你翻脸不认账就是因为攀上更高高枝了,二皇子比我更尊贵,更能给你荣华富贵是不是?我呸!你问问二皇子会不会为了你去悔婚,他根本不可能娶你!”
说着,他也揉身扑了上来,伸手去扯贺兰瓷衣带。
“什么不是你字迹,我以为我会信?你这个蛇蝎心肠毒妇,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看你失了名节还怎么去……”
他话没说完,只见银光一闪,贺兰瓷持着一根铁簪抵在他喉头,片刻前被他推进门内她分明是慌乱,但这一刻她美丽面庞上竟显出了一分异乎寻常冷静。
冷冰冰铁簪子紧贴着李廷颈侧皮肉,他想抓住贺兰瓷胳膊,却发现手臂有些无力。
贺兰瓷心跳声越发急促。
她在铁簪上涂了陆无忧给药,用丝帕裹好,贴身放着,原本想找机会试试有没有效果,但没想到机会来这么快。
力气悬殊,她只能赌这药当真有用,陆无忧没有骗她。
李廷反应确实慢了下来。
贺兰瓷趁机用力推开他,翻身便要下床,刚要下去时,脚步一沉,她回头,发现脚踝被李廷攥住了。
“……你下药了?你什么时候对我下药了?贱人!”
李廷身体力量被抽离,却凭着一股怒气扑上前去,想用身体重量压住贺兰瓷,不让她逃。
贺兰瓷没有办法,握着簪子用力往他身上扎了下去。
血飙了出来。
李廷闷哼一声,却硬是不肯放手,疼痛好似让他力气还恢复了一些。
贺兰瓷头皮发麻。
意识到簪子杀伤力实在不足,李廷扯着她衣带,半个身子都快压过来了,贺兰瓷大脑不经反应便下了命令,她一把抄起摆在床边杌凳上掐丝珐琅缠枝大肚花瓶,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砸到了李廷脑袋上。
一声脆响。
瓶身和李廷脑袋一并开了花。
李廷瞬间失去意识,头顶鲜血直流。
锋利瓷片掉遍地都是。
贺兰瓷瞬间也卸去了所有气力,她甚至没有力气推开身上李廷,砸花瓶胳膊因为用力过猛而渐渐泛上剧痛。
整个房间里仿佛凶案现场,她白衣上都沾满了斑斑点点血迹。
贺兰瓷才发现自己手在慢慢发抖。
她扶着床沿,反胃感涌上来,又有点想吐——混杂着兴奋恶心恐惧情绪充斥着大脑。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贺兰瓷大脑已经糟糕到无法再承受更多冲击,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晨曦从门扉外射落进来,驱散了一室晦暗。
天青官袍少年周身盈满了白光,面庞清逸,眉目似画,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陆无忧看着满地狼藉,神色如常,好似眼前画面十分寻常,反手关上了门,才对她解释道:“我称病没去,方才听见响动过来,应该只有我听见了……嗯,贺兰小姐,还能动吗?”
他伸出手,嗓音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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