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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忱低下头看着她，用漫不经心的语调道：可能马上就上来了。
恬恬浑身一哆嗦,飞快地往后瞟了一眼,然后加快脚步跟上他，靠近了他一点,犹犹豫豫地伸出手，牵住了他的衣角。
最后小女孩自己抱着一袋子蛋糕走了，旧城区的路上行人不太多，小摊贩在路边用方言叫卖着，偶尔有学生骑自行车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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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陵高中时代就认识了自家老攻，一见钟情，从此明里暗里发动追求攻势。
方琴夫妇对谁救了自己女儿毫无头绪，警察又去询问奚迟。
在对方黏腻的注视下吃苹果，更是一种煎熬，在这种气氛中，他会观察周围的东西转移注意力，包括那把刀上缺的一块玉。
赵舜觉得，美好而幸福的人生从二十八岁开始。嗯，前面的都是渣渣。
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小女孩怯怯地开口：他来救我，是件坏事吗？
可惜，当时的傻逼赵舜眼里只有他那个心思特别多的朋友。
恬恬放下心来，一本正经道：那这就是咱们三个的秘密了。
记住就行。霍忱加重了语气，否则你哥哥永远讨厌你。
霍忱脸色冻住，如临大敌地伸出一根手指，按着她的脑门把她推远。
奚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默默地摸了下她的头发。
这对于小女孩实在是最重的诅咒了，她马上捂住了嘴巴。
因为年轻时的行差踏错，赵舜对自己老婆一直很内疚，家里财政大权交给老婆，体力活归他自己，尽量一个星期天天晚上交优质公粮，保证不跟那个谁谁谁联系。
几乎是瞬间就接通了，好像对面一直在等他似的。
毕竟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擅长的事。
霍忱。他声音微微颤抖，你身上那道疤是怎么来的？
恬恬松了一口气，旁边蛋糕店新烤好的蛋糕出了炉，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飘，闻得她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如此幸福了几十年后，就在赵舜以为他会跟他老婆一直这样下去时，一觉醒来后——
十年波折，凭着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韧性，吃了无数暗亏的、差一点死心的方陵终于等到赵舜看他了，两人结婚成为夫夫。
是不是小姑娘告我状了啊？霍忱的声音里勾着笑意。
奚迟抿起唇，目光飘了出去，像罩在了一层薄雾中似的。
小女孩一双眼睛黑得纯净，湖泊一样，长长的睫毛扇起了晨雾。
霍忱淡淡地应了声：嗯。
在高中最后一年的重要时期，他手里拿的居然不是书，而是礼物盒。而他面前年轻版的赵舜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奚迟跟着牵起嘴角，问：你喜欢给你抓娃娃的他，还是今天救你的他？
霍忱轻笑了一声，目光转向前方，凝在眉间的阴戾散开来，继续往前走了。
连步伐轻快的小女孩本人，都察觉不到有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在人群中隐匿地观察着她的动向，直到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警察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