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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都不明白这种游戏为什么受欢迎，为什么要收购城爵工作室，为什么要搞它的网络版，不熟不做啊！”福馨心都疼了起来。
“是！”
无论是国内，还是海外，玩家群体中不知何时累积起来的巨大情绪，突然间失控，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席卷世界各地的游戏社区。
这是让福宝最毛骨悚然的。就像在玩一场人机对战的策略游戏，电脑的指挥官突然抬起头来，朝他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福宝满脑子想的，却是红楼梦最后一幕的场景。
大崩溃来得比他想象过的还要迅猛得多。就像无意中抽走了比萨斜塔的一块砖，整个历史古迹突然间就照脸闷过来。
“游戏对于鲸鲲集团来说，只是副业。我们的主业是教育。”福宝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终于露出一丝艰难的笑容。
各大视频平台看准这股浪潮，精准开启了游戏怀旧视频大赛、老游戏极速通关大赛、梦开始的地方游戏赏鉴评选等一系列活动，将本该进入鲸鲲游戏平台的流量，全部吸引到了自己的视频平台之中。
“没事没事，应该是没完成kpi的策划。”
“爸，你说的才是外行话！”福馨恨得差点拍桌子。
“这是集团存在的全部价值。没有业绩，就什么都不是。”福宝揉着眼睛，“唉，这个灵魂守护者啊……”
福宝长叹一声，心头沉甸甸的。
“宝贝，你说的这是外行话。这样的游戏重置版拿出来只是赔本赚吆喝。”福宝摇摇头，不想再听下去。
第二个月，本该依靠大量活动和签到留存住的流量，突然间消失了，仿佛被什么可怕的魔鬼施加了流量消失术。
“爸，你最近还好吗？妈和我都很担心你。”
“请人暂时把天台的门焊上。”
大流行过后本来就积聚了巨大情绪的玩家社区把这个拒绝游戏活动当成了一场发泄情绪的游戏大变革运动，他们怀着无比的热情加入进来，并开始引领潮流。
一切的起因就是他给予厚望的灵魂守护者全平台网络版。
“冷静，桌子硬，小心手！”福宝忙把手按在桌面上。
在这场运动之中，所有游戏厂商新出的游戏销售额都下降了90%以上。依靠月流水来计量业绩的网游公司股票雪崩，公司内部一片混乱。
“呃……”福馨额头冒汗，紧张地思考片刻，“我在封闭环境里跟着开发新游戏，对于外界了解不太及时。”
“这个游戏最大的弱项，就是把每个人物都写成少女。但是楚千城显然知道这一点，他做了适当的妥协，每个人物背景都尽量符合了她们的性格和年龄。如果真的要做这个游戏的重制版，你应该把这里的人物按照背景还原成不同年龄，不同阶层的普通人，这更符合游戏的本意。”
福馨说到这里，情绪激动了起来。
最好的运营团队，最好的数值策划，令无数项目起死回生的再世华佗级公司骨干全都被他塞进了项目组。
然后这个拒绝游戏活动成功破圈，蔓延到了全世界的游戏社区和视频平台。
整个项目组高效运转，在鲸鲲强大的技术力支持下，他们迅速将这款小成本独立游戏魔改成网络版，并成功上线。
福宝呆若木鸡地看着落地窗外白茫茫一片的雪景。
女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浑身冰寒的福宝感到一丝暖意。
“爸没事。”福宝转头咧嘴。但是他实在笑不出来。
“爸，维持业绩这么重要吗？”福馨也感到了父亲的压力。
“封闭环境，这是把你当骨干了？挺不错，要不要爸跟你的公司老总……算了，你靠自己努力也挺好，希望你的游戏出来的时候，大崩溃已经结束了。”福宝心头一阵悲苦。
落地窗上映出福馨忧愁而感伤的脸庞，她消瘦了一些。
现在的鲸鲲，成为了同行们的头号公敌。光是把区区一个蔡爵推出去，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福宝自己成了游戏产业缩水的完美替罪羊。
说到这里他忽然有点疑惑：“宝贝，游戏业大崩溃其实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怎么现在才知道的样子？”
“爸，你要是觉得游戏业前景堪忧，不如把这块业务结了，专心搞教育吧。您的初心就是教育啊。”福馨柔声说。
福馨废然长叹，看了一眼福宝苍老的脸：“爸，你最近工作压力大了很多吧？”
玩家们犹如被一个看不见的指挥官下达了最正确的指令，他们集体拒绝游戏。不止灵魂守护者网络版，鲸鲲旗下所有的游戏都拒绝。
“小祝！小祝！”他站起来按动办公桌上的通话键。助理祝铁军迅速推门走了进来，向福馨礼貌地一点头，走到福宝身边。
“玩过一会儿，不喜欢。还感到了冒犯。为什么要花那么大力气拯救一群废物。这游戏最聪明的一点就是楚千城把这群废物娘化了，要不然这种货色能有千万销量？”福宝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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