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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有点控制不住地发颤，“你真不是人？”
断崖之上，站在依山体而建白石围栏旁应天霜低眼轻瞥吊桥对面那道人影。
“予星，我每天都会仔细核查，可也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混进客人里……”
“我们同查生寺也不止一次发生冲突，但好歹我们是同属非天殿门下，这收拾残局事，我们做了也算一桩好事，”应天霜轻摇纱扇，回头看他，“我们只是同他做交易，有来有往，也不像胥童那个蠢货做些坏规矩打算，我们又怕什么？”
李闻寂才要收回目光，却见姜照一眼皮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只静默地看着吊桥尽头，那一道在灯影里稍显模糊影子。
“对了，那姑娘呢？”
李闻寂手里捏着一卷画纸，并没有心思同她多说些什么，转身之际，他身影化作流光瞬间落入山崖之下。
“你要在里面躲多久？”
“行了，觅红姑姑您去睡吧，”
“看来，李先生还没有告诉她自己真实身份啊……”应天霜慢慢地将目光从那姑娘模糊影子慢慢再移到底下李闻寂背影，“可他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我竟也看不出。”
她看着木地板上他影子，鼓起勇气抬头，“那后来呢？”
同时他也隔着桥，静默地回望她。
“你……”
她看见那一道颀长影子融成了一道光，如流星一般从那汉白玉石栏内坠落在吊桥尽头。
李闻寂皱了一下眉。
她脑子乱哄哄，却又隔着被子，忽然听到了他声音。
“没所谓……”
少年没回头，只大剌剌地应一声。
“那查生寺里满地鲜血和尸体，我和底下人足足处理了一整天，他手段太狠，夫人您同他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檀棋只看那人背影，便觉心下不宁。
光色褪去，他身形再度显现时，已立在崖下吊桥畔。
他身形犹如一道影子，刹那之间便从桥另一端出现在她面前，并及时伸手扶住她倒下去身体。
他看起来，明明就是一个人类模样。
听到他声音，姜照一不自觉地摸了一下手指上那枚戒指。
“你是妖怪吗？你原形不，不会也是大青蛙吧？”
客栈老板娘站在门口，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二十多分钟前，姜照一被出现在客栈后门木浮桥上那只巨大生物吓得冲出了客栈，她一路上用手机光照着，连路顺着石阶旁提示牌找到了虚泽观。
少年说着往嘴里扔了颗枣，“我现在去找虚泽观那个应夫人讨说法，当初我师父可是和她定了规矩，容她在青梧山暂住，她须得管好青梧山上精怪，结果今晚来了个蟾蜍……我得去听听她怎么说。”
房间里灯光明亮，李闻寂坐在小圆桌旁，无声地打量起床上昏睡女孩儿，她脸色有些苍白，偶尔眉心抽动，想来即便是昏睡着，也仍不得安宁。
那年轻男人混血容貌十分引人注目，老板娘印象很深。
吊桥上缠绕着一颗又一颗透明灯泡，里面散出暖光来，好像从天上坠落下来星星。
“那根线缠在你手腕上时，”
少年叽叽喳喳跟个话痨似。
说完她又觉得这句话有点歧义，她又忙添一句，“我没有骂你意思……”
他站着没动，
“不是。”
她摇晃着纱扇，轻笑着转身走上台阶。
姜照一怔怔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