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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吧。”
赵三春眯起眼睛，隐约辨别出了两人轮廓，他随之脊背一僵，“李先生，姜照一？”
“……”
姜照一将ipad屏幕再度凑到他眼前。
“朝雁呢？”李闻寂打量了一眼那个穿着单薄道袍少年，慢悠悠地问。
李闻寂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颇有些气定神闲意味，但见她惊诧地大睁着双眼，显然并不理解，他便索性放下杯子，道，“在青梧山时，你不是已经知道了，非天殿人总会找到我们。”
从门外角度看过去，确很像那么回事。
“老子让你跑！老子今天非把你个狗日锤死！”
姜照一在屏幕上写。
“世人唤我，非天。”
李闻寂声音听起来十分平淡。
等人？
赵三春起初还有点不明白，但见她张开嘴，好像要说什么，但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他脸色一下子变了，“你这是咋了嘛姜照一？”
姜照一朝他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嘴巴。
房间门没有关，外面路过一个打扮时髦中年女人随意地往里瞅了一眼，她不由“哎呀”一声，匆忙走过，“现在小年轻怎么门也不关就亲上了……”
里面声音慢吞吞，“朝雁,那你就去吧，替我好好探探他路子。”
她小跑到他面前，拉住他衣袖。
“今晚你还要跟着我去吗？”对于这个朝雁轻易就找到他手机号码这件事，李闻寂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他只是问她。
……糟了。
月辉如霜，洒在山林小径上，
李闻寂轻轻挣脱她手，倒了水进去，热烟顺着杯壁弥漫出来，他又将已经分好用量药盒推到她面前。
“傲因背后人。”
但到底，李闻寂还是退掉了隔壁房间，但这里酒店条件有限，换房也只是换了一间双人套房。
有人在底下骂骂咧咧，这声音听着还有点耳熟。
赵三春吞了口唾沫，连忙拍了一下旁边少年，“贺予星，快起来！”
她猛地抬头看他。
“哎呀赵三春，你打到我了！”还有个少年咋咋呼呼，“你是不是趁机报复我？”
“就是不知道李先生来这儿干啥？”赵三春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姜照一目瞪口呆。
“你们这是做什么？”
虽然那女人声音不大，姜照一还是像被火燎了一下似，连忙退开，抬起眼睛看他时，脸颊都红透了。
“你说,他让你去旗源县？”
姜照一回过神，她望着他，满眼惊诧，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她才想起来用笔在屏幕上匆匆写下一句：“所以，他们其实是打着你名号？”
姜照一把手机充上电，见李闻寂坐在阳台上，她从行李箱里翻出ipad和笔也走过去，推开玻璃门，在他旁边坐着。
如果是寻常人，被傲因致幻本事控制过后，至少需要一周左右时间才能从昏睡状态里清醒，但姜照一手上有祝融藤，幻术作用被削弱了许多，她清醒得也就早一些。
他移开目光，转身走下台阶。
檐下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晃，门内一片漆黑，透不出半点光影,唯有一道嘶哑声音从其中传来。
说着他又给了底下胡乱挣扎精怪一拳。
他听到她心里声音。
“你还在咳嗽。”
她在路上玩游戏把手机玩得自动关机了，要不然，她这会儿也不用急得去贴他额头。
清晨八点钟,姜照一抓着书包肩带站在门口看李闻寂拖着她行李箱走出来,她精神看起来已经好很多了,脸色也没有昨天那么苍白。
姜照一连忙点头。
姜照一有点晃神，却忽然听见他声音：
在酒店餐厅里吃早餐,李闻寂只堪堪喝了小半碗粥，但他发现坐在他对面妻子却连吃了七个小笼包，喝了碗皮蛋粥还不算完，还吃了两块糕点。
一团又一团模糊影子在底下晃动，好像……在打架？
李闻寂摇头，语气越发风淡云轻，“我只是很好奇。”
说着，门内人“嘶”了一声,恍如低喃自语,“从锦城到千户寨，再到宁州,现在又是旗源县……这个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非天。
但见他又撕开感冒冲剂包装袋，她连忙伸手抓住他手腕，在他抬头看她时，她冲他使劲摇头。
他好像坏事了。
李闻寂颔首，轻声道。
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暂时失声事实。
从宁州到旗源县大约有五个多小时路程，姜照一失了声，路上都很安静，偶尔发出声音，也都是她咬薯片“咔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