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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挺好的，下个月就能出院了。”
她察觉到他在她身后，也并未多加理睬。
再睁眼时,眼中已没有任何情绪。
他呼吸一顿，见到了鸦羽长睫下蒙着的晶莹的泪。他几乎从没有见过她哭，这个没有心的女人。
要从霞园,从顾风来名下的这栋别墅,搬出去。
“不用叫律师过来？”顾风来没接那笔。
姜夏已经特意穿了一身正式的大衣羊毛裙，化了精致的妆容等在别墅客厅。
顾风来倚在门边，沉默地看了会她收拾的背影。
呵，狗男人行动的速度还挺快。
明明是极其寻常的“离婚”两字，却没由来刺得人眼疼。
顾风来深吸了口气。
他嫌她挣扎得烦，干脆压着她的膝盖，用深蓝色的领带缚上她的细腕，将她双臂举高到头顶。
纤柔的肩膀接触到空气，姜夏拼命挣扎起来，“你要做什么？！”
“可是你也没反对！”姜夏急眼，要把被撕成碎渣渣的协议书抢救回来，“顾风来，我要离婚！”
“阿风，你那边出什么事了？”旧友无法忽视顾风来的异样，询问。
顾风来没再说话。
连句“我出门了”的招呼都欠奉。
只可惜她并没有这个机会。男人身躯沉甸甸的重量压上，骨节分明的长指扯掉了她的杏色大衣外套，拉下她肩头的白色毛衣，咬上颈窝。
冷若冰霜的四个字。
跟星佳传媒的人谈完事，中午姜夏在外刚吃过午饭就收到了她手上那张黑卡被停用的短信。
于是她将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拍了照，把照片用短信发给他：
“我给你的黑卡会从你手里收回。”
姜夏完完全全没法行动。一股前所未有的抗拒，愤怒，与熟悉的屈辱在四肢百骸疯狂滋长蔓延。
“协议我已经找律师看过了。难道你不放心，还要找你那边的律师再看一遍？”姜夏困扰地蹙眉，有点长久等待的疲倦，和无法摆脱麻烦的头痛。
“两年了，还用这一套来威胁我。你就不能换个说辞？”顾风来吮了口她侧颈肌肤。
只是到底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姜夏看看时间差不多，便暂且先扔了手头整理的零碎，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和包包，越过房门口的男人，下楼离开了别墅。
男人的个子足有一米八八，他一抬高手，姜夏就算穿着高跟也再也够不到。
那便等他回来。
那透明的，细细密密的丝网，在无形间把他越缠越紧。
【离婚，速回。】
四周空气因着顾风来突然的沉默，而迅速陷入沉冷。
顾风来看着她把手机充电线和爽肤水一同乱糟糟的丢进银色旅行箱，过了会才道，“如果你决定离婚,按照我们的婚前协议，你会一分钱都得不到。你想明白了。”
他转头继续主持会议，面无波澜。
他垂眸看了眼姜夏，随后走入别墅反手关门上锁。
姜夏想要跑去捡，“这事我早就好好考虑过了！”
门开，一把将手里的协议书拍到男人额头上，“顾总，麻烦您签字！”
只是当听到顾风来车子回来的声响，她还是有点沉不住气。
姜夏单方面宣布完她要离婚就走了。离开时书房门被她合得震天响。
姜夏想再问问他过两天有空么找时间把离婚协议签了，这个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有声音应答。一双微温的唇吻上了她湿润的眼睛。
“不用了。”顾风来取走姜夏手中的笔。
也罢。晾她几天她就清醒了。
“没事。”顾风来退出短信，平声道。
让人近乎窒息。
连整理个东西都整不好，这自理能力也亏她还能在这世上活蹦乱跳这么久。
——那他便斩断这恼人的蛛网。
“知道。”
都说生活要有仪式感。
s城正值下午三点三十。斜阳单薄如纱。
她仿佛回到了未经人事时的第一次，第一次强行被他拖拽进黑暗里的那一次。
却被男人另只手拽回，她踉跄倒在他胸膛。
又是离婚。
算了，什么仪式不仪式，赶紧离了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