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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换衣服,一边扎头发一边走下楼。走到一楼,梅栗脚步顿了顿,看向角落的小橱柜,很快又移开了眼神,去开了厨房的侧门和大门。
梅栗猛地睁开眼睛,一阵恍惚头疼,过了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被子包裹的身体汗湿,抬手按在额头上时,也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那水泡长在指腹上,做事都不方便。
梅栗走过去,它们也不跑,舒展着身体晒太阳。
小鸟一样大小,穿着白色小裙子,戴着黄色项圈花环的小人,坐在水仙花下哭泣。
“……我这是干嘛呢!”她自言自语,敲了下自己的眉心。
她没有理会,自顾自去做自己的事,忙了一阵再过来,那些花苞已经空了,那些和太阳光一样灿烂的小人则嘻嘻哈哈趴在她晾晒的被子上翻滚。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天气冷了,水会结冰,沼泽怪物也会结冰吧,他身体里都是泥水,所以应该也是会结冰的。
梅栗:“阿嚏――”
她顶着黑眼圈去森林里砍了棵小树,用树皮树枝和树干,做了个简易小巧的鸟房子――小学手工课上做过的那种。
“啊,我也好想见一见日光妖精啊,老一辈人都说我们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妖精,我们怎么就见不到呢!”赫莎拍着晾晒的被子说道,丝毫不知道她手掌拍下去的地方,几个日光妖精小声笑着躲开。
赫莎:“对啊,镇上的劳伦一家,就总是说他们以前的屋子是被日光妖精烧的,不过他们爱骗人,大家都清楚,其实是他们家小儿子玩火才烧掉的。”
侧头看窗外,时间比她往常起床的时间要晚一点,热烈的太阳已经照进了屋子里,将窗前的书桌和地板照出一片明亮的光。
“嘎吱――”拉开那扇嵌在地板上的木门。
黄色的草叶上凝固了白色的霜花,踩在鞋底嘎吱作响。
梅栗:“……”
今天她要拆洗被子。从赫莎那里得知,这里的冬天湿冷,很少有机会能晾晒被子,所以趁着这几天的阳光好,被子要反复晒过,冬天盖着才会柔软蓬松。
梅栗感觉到什么,还拿着剪刀,跑出花园迎上他。
漆黑的地下室里,一切都看不清晰,只有一盏幽幽的烛火,与她的提灯交相辉映,那烛火散发出一种仿佛不存在于此时空中的老旧光芒。
今天她把被子抱下来晒,随意一瞥,意外见到金雀花枝条上的“花苞”们绽放了。
那是――梅莉!
梅栗看见自己提着灯,一步步走进了黑暗的地下室。木质的楼梯随着她的脚步轻响着,火苗摇晃,脚下的影子张牙舞爪。
奶奶不愧是奶奶,赫莎从她那里就得到了完整的答案。
他不再在水泽边驻留,而是去了更远旷野的沼泽里,就是她第一次遇到他的那片地方。
“咚――”移开橱柜。
这天下午,彩霞漫天,梅栗在自家的花园里修剪枝桠,看见沼泽怪物披着落日云彩的光从森林里走过来。
梅栗就在这寒风中看见了那孤零零一个,将脸埋在泥里的沼泽怪物。
她走过去低头细看,见到那些绽放的花苞里面,蜷缩着手指那么大小的金色小人。
“赫莎,我忽然想起来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就是长在金雀花枝条上,金黄色拇指大的小精灵……记不太清了,似乎是这样,你听说过吗?”
可惜这并不是结束,隔天晚上,梅栗被浓郁的花香给熏醒,一睁开眼看见自己的枕头边上四个白裙子水仙花妖精,每个妖精都捧着好几朵水仙花。
各种各样妖精怪物的传说,有一些可能是真实的,但也有一些,只是人们无法解释发生的事,或者想要推脱责任,所以都编排到非人生物身上。
靠近森林的地方,风都被森林挡住,而到了旷野,狂风毫无阻拦地肆虐,许多草叶被卷上天。
水仙花小妖精高高兴兴地抱着小屋子走了,还给她一个安静的夜晚。
那香味持久而漫长,入睡之后,在床上也能嗅得到香味。
这一晚,她大约会有一个水仙花一样芬芳的梦……猜错了!
“奶奶说那是日光妖精,金黄色的金雀花开放的时候吸收了很多阳光,枝条上偶尔就会长出发光的花苞,等到冬天即将来临,日光妖精就从花苞里出来了。它们喜欢阳光和火焰,冬天还会躲进人们的屋子,藏在壁炉火焰里呢。”
水仙被养在玻璃水瓶里,放置在书桌上。梅栗一边写信,总忍不住抬头去看一眼,伸手拨弄一下,或是端过来嗅一嗅。
回到家,梅栗才发现自己先前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撒娇。
只是这么一猜测,梅栗就觉得自己要被这散发着泥土青草气息的泥巴人给甜晕了。
凉冰冰的,能镇痛。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水泽和附近蓄了一点水的泥潭都结了冰。
“我的家……这是我的家……”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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