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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不甘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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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晓不敌你,但阿季并不甘心,因此还是与你打一场吧。”

然而并不一样,他没能得到力量,只得到了诅咒,雪上加霜的诅咒。

鲜血的红,红山茶的红,情.欲的红。

如果他被吞噬,作为他庇佑下的妻子,与他同生共死的齐季也会消失。消亡已经无法避免,所以,不如趁现在回到他的身体里……变成他的养分吧。

“打扰二位了,不过,我的时间不多,还是提前过来了。”

“危险?”氏神神情朦胧浅淡,“看陷入泥沼中的人垂死挣扎,危险吗?”

“我明白。”氏神没有表情,但莫名给人感觉十分温柔,他说:“我已经明白了,你在外时,知晓没有危险,仍是希望你快点回来。不在我身边,便莫名担心你被人欺负。是这样的感情吗。”

到头来,一场空。

到现在,齐季仍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恶究竟是什么呢,之前她的认知是,人只要杀过人,身体里就会有‘恶’产生,但这样一概而论似乎太过简单粗暴,而且氏神也会产生这样的恶吗?恶是只有杀人才会产生?它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二哥为什么能从吞噬它们中得到力量?

“梁氏与秦氏多年联姻,血脉混杂,而且梁氏神身躯中有无数的‘恶’。”

“二哥今天是不是出去做了什么,齐季那么紧张的样子。”

当时正在为了梁氏神衰弱而忧心的齐季兴奋不已,然而正处于大发展中的族人们却再没有从前的虔诚,更没人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让梁氏神来做这个试验。哪怕有人愿意,也不过寥寥十几人。

“我好不甘心……”

梁氏神摸着她的脸,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阿季,我们早就错了,两百多年前,我不该吞噬梁氏的族人。”

氏神前来时,只看见满地尸体,齐季浑身是血,僵硬地朝他伸出手,露出一个笑,“你有救了,快,快吞噬他们,你就可以和秦氏神一样了。”

梁氏神出现在神龛院落中。他已经不同于先前那碎裂僵硬的模样,只身体上还留着许多开裂般的纹路,脸上也有许多。他穿着梁氏精致的金色锦衣,在夜里也散发着光芒。

齐季神色一僵,“是秦氏神先开始吞噬的,他吞噬了他的族人,得到了力量,为什么你不行,反而得到了这么多的诅咒,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那一日,齐季以祭祀为名,秘密召集了几百个梁氏族人参与,将前来参加的族人们都杀死了。

罗玉安望着氏神近在咫尺的面容,动了动嘴,忽然被抱进了氏神怀里。氏神抱着妻子,看向神龛门口,问道:“缘何深夜来访?”

还有,二哥原来觉得刚才那个就算夫妻生活吗?!二哥你认真的?

半个身躯沉没进梁氏神的胸口,齐季失神地伸出手朝虚空抓了一把,最终眼带茫然地被他拖入了胸口,完消失不见。

“安,来。”

罗玉安没想到能听到这一番话,有些诧异,但随即就忍不住高兴起来。说着这些话的氏神,又像个少年了,第一次明白自己心意,说出自己感受的少年。因为不熟练而格外坦率真挚。

可齐季不愿信这命。

罗玉安被他这平淡的语调说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吞噬梁氏的氏神?氏神之间可以互相吞噬吗?”

她太害怕了,或许心里早就明白,正是因为自己当初的错误决定,因为她逼迫氏神吞噬了死去的族人们才加快了他灭亡的速度。知道自己错了,却没办法挽回,只能一错再错,纵使丢弃了自己最柔软的东西,仍然不能挽回秦氏神的生命。

“可能是因为,我与秦氏神的诞生方式不同。”每一家氏神的塑造并不完相同,据说秦氏的氏神塑造时尤为痛苦惨烈,而越强烈的感情就能带来越强大的能力。爱会随时间变浅淡,痛却会随时间变浓烈。

罗玉安有些担忧他是为了自己才去做这样的事,抱住他的手臂,“我并不着急,二哥要吞噬梁氏神,这样做危险吗?”

罗玉安一时有些不明白,“恶……”

氏神望着她的笑容,“红。”

她把一切都掩饰得很好,还拼命在想办法。可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最多只能延缓他的衰弱。绝望之下,她想起如今还留有强大力量的秦氏神,如果能吞噬他,她的氏神一定可以变成原来的样子。

天边有蓝色的幽光,这幽微的光线如同黎明前的池塘一般沉静,旧宅周围的树林深邃茂密,浓郁的绿色混在深蓝里,组成油画一般的色调与笔触。

“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她摸着梁氏神的脸,被他的眼神所刺痛,“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我是为了你啊,你不能因为我做了那些事就讨厌我,你要爱我,和以前一样爱我好不好?”

罗玉安和他对视,“什么?”

如果秦家的氏神可以吞噬梁氏的氏神,那她的氏神为什么不能反过去吞噬他!只要他也开始衰弱就好了,只要秦氏的族人也开始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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