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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涟没有回应，是安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杯茶。
杯子里的茶水是刚倒的，茶叶梗在热气腾腾的水面上悠悠飘『荡』，是他从未见过的新奇玩。
他没喝过热茶。
凛点了点：“要不是他收留了我，我这会儿估计还在水底下呢。”
栖川显然对这个“恩人”没什么好感：“那你的肉身是怎么回事？也跟这家伙有关吗？”
凛又摇了摇：“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消耗掉的。”
栖川：“消耗？”
“嗯。”凛坦然回答，“之前温言说过，一旦剑身里的灵力消耗殆尽，肉身也会随之消失。”
栖川若有所思，突然对笑了一下：“阿凛，我以把我的灵力给你。”
凛轻轻摇：“你不是我的剑主，没用的。”
“哎……这样吗？”栖川闻言，遗憾地耸了耸肩，“那你现在怎么办？能去找那个人了么？”
凛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温言，是他不想说出温言的名字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不记得还是因为不想说不得知了。
“说不准……”
凛也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
如果是为了恢复肉身，那当然以直接回去找温言。但问题是，这并不是真正想要的。况且，也不想一直依赖温言的灵力活，这单方面的索取会令心生愧疚，对温言也不公平。
如果想要寻求真正的剑灵融合，似乎有找慕归枝这一条路走。但那家伙的话也不能全信，这样一盘算，的选择依然充满局限……
凛深深叹了一口气：“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水生涟见他们的话题暂时终止了，这才轻开口：“温言现在在哪里？”
“对哦。”被他一问，凛随即扭看向栖川，“你知道温言在哪儿吗？”
“唔……”栖川眸光流转，懒懒托着腮，晶亮的眼睛像猫一样狡黠，“知道是知道，不过我不想告诉这个人。”
凛：“这个人？”
栖川斜斜睨了水生涟一眼：“是他啦。”
被点到名的水生涟微微抬眸，轻轻眨了下蔚蓝眼睛，没有出，依然安静纯洁一如圣子。
凛有犹豫：“但是他出城是为了这件事……”
“我不管，反正我是不想让他跟着我们。”栖川别过脸，直勾勾地盯着凛，音轻柔，“阿凛，现在你已经有我了，不需要那个笨蛋了吧？”
凛：“……”
居然当着水生涟的面说他是笨蛋。
有为难，下识看向水生涟。
被称为“笨蛋”的发青并没有什么反应，依然神『色』淡淡的。察觉到凛的视线，他才抬起霜似的长睫，眸光微动，安静专注地凝视。
凛：“……”
不，不能丢下他。
总觉得把这样的水生涟半路丢下无异于禽兽为，凛是犹豫了一秒便否定了这个提议。
“他想跟我们一起，带着他吧。”凛对栖川说，“且两个人做事效率也高一，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也好解决……”
“切。”栖川不屑地冷嗤一，“他是最大的麻烦。”
凛：“……”
又看了一眼水生涟，发现对方已经垂下了眼睛。蝶翼似的长睫在洁肌肤上垂落淡淡阴翳，形成一弧粼粼的微光，静谧脱俗，让人看不清神『色』。
……怜。
“你不要总是这样说他。”凛低规劝栖川，“怎么说他也是一城之主呢。”
“一城之主怎么了？”栖川冷笑。
凛又说：“且他跟你也有点关系呢。”
栖川斜斜一睨：“什么关系？”
“他从小被琢微救过。”
“哦，那又怎样？”栖川不为所动，“琢微是琢微，我是我。是琢微救了他，又不是我救的，关我屁事。”
凛：“……”
你怎么说脏话！
凛看向栖川的目光越发复杂。
虽然栖川的脾气一直不算好，但表现得这么明显还是第一次。难道因为鱼的天敌是猫？这么一想好像也能解释，虽然多少还是有牵强……
凛『揉』了『揉』眉心，温道：“反正……你不以再骂他了。”
栖川闻言，从鼻腔里发出一冷哼。正要再嘲讽几句，突然余光一扫，瞥见对面的发青正低垂着眼睛，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他猫瞳微转，眼底渐渐浮起一丝了然。
“好吧。”
栖川一改嘲讽，慢吞吞地支起上半身，接着伸出一手，对水生涟开口道：
“既然阿凛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计较了。”他对水生涟扬起唇角，轻快一笑，“从现在起，让我们好好相处吧？城主阁下。”
凛：“？”
怎么突然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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