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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凛一身逼人的煞气,沉寂无声地望向那人。
对方霎时间吓得一激灵,那点放诞的醉意烟消云散。
他名作汪璞,不过是天和城中纨绔之一罢了。
傅相其人,早已是这个王朝里只手遮天翻云覆雨的存在,他活腻味了才要招惹这位杀神。
汪璞尚未来得及反应,背后便有人起哄道:“甚么国公府,而今论起功绩来,贺江宋林,哪一家没有适龄的好儿郎?”
垂垂夜幕之下唯存篝火这一点光影,四下昏沉,傅长凛这飞来一签,亦只惊动了少数人。
远处人群间偏偏乍然对这样的话题起了兴致。
有人迟疑道:“莫说这夺魁之难,纵然有幸拔得头筹,陛下难不成真能将小郡主下嫁予你?”
皇帝靠在主座之上,淡淡道:“君无戏言。”
众人哗然。
这样的议论声刺耳至极,仿佛那位金尊玉贵的小郡主,在他们口中不过是块一步登天的垫脚石。
亦或是辉煌荣光的附庸与见证。
皇帝暗自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与傅长凛对视一眼。
在他眼中,皇权与威严永远是不可动摇的第一等要事。
皇家既有此允诺,求娶郡主又非甚么大逆不道毁纲乱纪之事,他全然没有理由回绝。
皇帝虽自然偏爱这么个乖软又知礼的小郡主,只是却远不到为她额外破例的程度。
傅长凛掌心骤然翻转,将那枚签肉的竹签挽出一个凌厉的剑花来,精准的穿过方炉的间隙,钉进篝火之中。
骇人的力道霎时间在火舌中擦出一连串飞溅的火星。
众人立时噤了声。
皇帝与傅长凛遥遥对望一眼,尔后低声朝元德吩咐道:“取先帝那把传世的名弓来,送去傅相行宫里,不可声张。”
这是要他务必夺魁之意,待傅长凛见了此弓,便自会通晓皇帝的授意。
如此便既稳固了皇权的威信,亦保全了他的小侄女。
暗处白偏墨霍然站起身,一语不发地将众人环视过一轮,淡淡道:“臣身体抱恙,愿陛下恩准臣先行离席。”
皇帝挥了挥手,亲厚道:“朕准了,下去歇着罢。”
傅长凛斟了樽酒,就着天上晦暗近无的月光一口饮尽,不轻不重地扣下了酒樽。
盛宴之上多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却尽皆十分识相。
偶有几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犊,不满于傅丞相的恐怖威压,意欲出言顶撞,亦被周身的人死死按下。
傅长凛在万籁俱寂中烤了满盘的肉类,侧首朝白鹰吩咐道:“小郡主尤其偏爱这牛炙,送去她行宫里罢。”
小郡主在林中足足三日没沾半点荤腥,行宫里的供的多是轻淡的小炒与煮饭,这位小祖宗未必有胃口。
这点滋滋冒油的肉炙,大抵正对她的胃口。
傅长凛极自然地擦净了手,才拂袖直起身来,朝皇帝略一颔首:“臣告退了。”
他放缓了脚步,略过那名妄图求娶小郡主的纨绔时微微顿了下,极尽轻蔑地嗤笑一声:“冬猎魁首么,拭目以待。”
这对旧冤家,原竟不是谣传中那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只是纵他傅大丞相手眼通天又能如何。
那人奋力支起手肘来,挺直了脊背与傅长凛正面相对。
冬猎已过去整整三天,且不论所余时间够不够追回比分,三日之间百来名猎手早惊动了整片山林,怕连猎物都难找。
这六日里所能狩得之物,加起来都未必有头三日里的多。
何况他手下副将众多,何愁赢不了这位已失先机的傅丞相。
小郡主这厢才出了浴,被翠袖拿绒袍从头到尾包裹个严实,赤脚踩着绒毯一路缩回床榻里去。
屋里始终燃着炭火,又将门窗禁闭,满室皆是蒸腾的热气。
翠袖替她擦干了头发,才将守着汤婆子的小郡主哄出来用些晚膳。
屋外忽响起极沉着的叩门声。
翠袖将内室的屏风合拢,才跑出外室应门道:“不知外头是哪位官爷,我们小郡主已然要歇下了。”
门外有极熟悉的声音回道:“末将白鹰,奉傅相之名来为小郡主送些吃食。”
翠袖一怔,不由得自屏风外探出头来,无声征询了尚缩在衾被里的小郡主。
少女墨发披散,一双沉黑的眸子干净湿漉,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翠袖便回道:“哪里需要劳动傅相费心,行宫里自然不敢亏待了咱们郡主的。夜里风寒,您便快些回罢。”
白鹰叹了口气,回眸求助地望一眼临窗而立的傅大丞相。
男人玄色的广袖长袍被夜风撩起。
他屈起食指叩了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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