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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它鬼鬼祟祟地探了探头,便转身钻进雪丛深处去了。
皇帝随口指的仙鹿虽不算少见,却远非轻易能够猎得。
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已算得上深入,再往里走,未必再能遇上这样平坦遮风的好地界。
小郡主起身取了弓来,侧首时高束的墨发被山风微微扬起:“接着走罢。”
傅长凛为相多年,早不是当年那个一心夺魁锋芒毕露的少年人。
他顾及小郡主体质孱弱,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糯糯,再歇上一会罢,也好教这马缓上一缓。”
朝廷驯的军马一日可行近千里,今日雪路虽艰险,却远不到伤及马匹的程度。
白偏墨正欲开口,立时便收到傅丞相暗含警告的目光。
他扯谎的模样实在太过镇定坦荡,小郡主一时竟有些分辨不出真假,却不乐意再与他待在一处。
她肩上仍背着弓箭,向白偏墨遥遥招手道:“偏墨哥哥,我们往四周走一走罢,找找哪里有鹿的踪迹。”
因着是临王晚来得女,楚流萤在同辈人中总是年岁最小的一个。
除却宫里那位小皇子楚端懿需得唤她一句姐姐,旁的男男女女都要较她年长许多。
幼时这位小祖宗一向只认自家的大哥哥与二哥哥,顶多再凑上一位极合她眼缘的长凛哥哥。
而今倒随着年岁渐长懂事了许多。
倘若那位傅相好友、玩世不恭的封子真此刻在场,约摸会含笑调侃她“到底有几个好哥哥”。
白偏墨全然无法推拒这样清澈明朗的眼神。
他入这围猎场本是为夺魁而来,而今却发觉似乎竟也没有那样热切。
白偏墨回身取了弓箭,在小郡主清明的目光里走进她身边,含着极轻淡的笑意应道:“好。”
他略侧了侧身,极谦谨地向傅长凛作揖道:“还劳傅相守好营地,多看护着些篝火。”
小郡主懒洋洋地抻了抻腰腿,阖眸深吸一口林间清冽爽朗的风,脚步轻快地往深林间走去。
白偏墨近乎较她高出一个头来,以极为温和强大的姿态守在她身侧,偶尔在人一脚踩滑时扶上一扶。
傅长凛轻叹了口气,在不为人知的角度中疲倦到近乎脆弱地合了合眼。
他揉了揉眉心,一双浓云密布的黑眸定定目送着小郡主亭亭的背影隐没在参差错略的雪林间。
傅长凛勉强压下喉间翻涌的血气,强逼着自己定了定心神。
在国公府西殿那场爆炸中,他在最后一瞬冲上去替娇贵脆弱的小郡主挡下了多数威力强劲的冲击。
伤势波及五脏,又没有细养,竟磕磕绊绊地拖到了今天。
他强忍着不敢教人发觉,只是心绪波动太大便总有压制不住的时候。
何况小郡主今时今刻显然不乐意再瞧见他哪怕一眼。
既是他该还的债,再多退一步又何妨。
傅长凛抿了口温热的水,音色沉着与平日无异:“陆十,跟上去,守好她。”
朝廷为保每年围猎的战绩,常年封锁这片山林,但凡非冬猎其间,便不许任何人踏足半步。
围猎场中纵养飞禽猛兽不知凡几,一个高明的老猎户尚不敢说全身而退,何况是这么个体质孱弱的小祖宗。
林间隐约传来一声平静无波的“是”,便有簌簌的动静直追小郡主而去。
陆十已是天和城乃至整个王朝中不可多得的高手,有他守着,大抵是出不了大乱子的。
傅长凛微皱着眉头,勉强敛下心头钝痛,往快要燃尽的篝火中又添了些松柴。
小郡主循着雪上深深浅浅的脚印缓步往前走。
她这一身的围猎经验尽皆是跟着傅长凛学来的,譬如仙鹿的脚印便犹如两片分开的树叶。
白偏墨年纪尚轻,却意外地颇有几分敏锐。
他略微扬起下颌来极目远望,眼尖地发觉了远处那排脚印中已然混入了某种巨物的印记。
那排横空插入的脚印间距极远,显然是以极高的速度飞扑而来。
他牵住小郡主冰凉的手腕,忽然有些后悔如此莽撞便将这畏寒的小祖宗带了出来。
如今既然走了这一遭,便只有速战速决早些回营了。
白偏墨引着人靠近那排混乱模糊的脚印。
大约是那头猛兽发力太过,全然将松厚的白雪踩出了一排无法辨别形状的雪坑。
小郡主歪着头沉思一瞬,忽然意识到:“我府中有只奶猫,玩雪时便是这样的爪印。”
白偏墨被她逗得一乐,抬起眸子吓唬她道:“这爪子,可是猛虎才有的。”
他直起身子极为熟练地环顾了四周,颇有自知之明地下了论断:“这里丛木遮蔽,又有野兽出没,我们没有马,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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