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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不需要管。不错,她是才十五,可谢师叔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不是已经很厉害了么?
她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结果,只能长叹一声。
又不免嘀咕:“我都十五了。要是人类,我也及笄了呢。荀师叔还总是‘小姑娘’啊‘小娘子’的。”
她一边抱怨,一边又老老实实捧回书册。
荀自在懒洋洋地睁着眼,笑意更温柔了些。他拿出一张信纸,提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纸上已经有蜿蜒的磨痕;像是一封未完的信。
佘小川偷眼想去看他写什么,未果。
她只能心不在焉地翻着自己的书。没翻几页,她想起什么,随口问:“荀师叔,上次我在书上看见‘柯流霜’这个名字,那是谁?”
荀自在写字的动作顿住。
“荀师叔?”
“……没什么。”他回过神,有些恍惚地一笑,“那只是一个……远不如‘佘小川’这个名字好听的名字。它被一个酸腐的、咬文嚼字的蠢货写下来,后来再用不上了。”
“忘了它吧。”
盛夏里,满城蝉鸣。
由于封城令迟迟未解除,街道上一派清净,只有几个水池子边挤满了乘凉的人。
中京区的商铺更是蔫巴巴一片,唯独肯花钱堆冰盆的酒楼里坐满了人,叫老板笑得满脸开花。
谁不抱怨封城呢?生意都没得做。以往多少外地人,还有郊区供应的新鲜菜蔬。现如今城里物价飞涨,官府却只用“拖”字诀,天天都说“快了快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这抱怨也就悄悄说几句。
平京城的居民大都爱惜自己得很。若非犯到他们面前,好比上回搜城要轻薄女眷,他们是决计不会和官府硬碰硬的。
既然他们都不肯在这酷暑天里走在外头受罪,又为何要自讨苦吃?
顶多在酒楼议论几句罢了。
若说有谁觉得这封城令还算不错……
卫六郎或许算得上一个。
他有个当廷尉的父亲,家住豪华却也守备森严的上东京廷尉府,最近还知道,原来自己竟有个自幼定亲的未婚妻,而他还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领着女扮男装的未婚妻到处乱跑。
这么一出足以写进戏文里的荒诞之事,他自然想找人分说清楚。
可惜,他被廷尉大人禁足了。
守备森严,卫六郎跑不出去。但他天天都在琢磨怎么跑出去。
最近他发现府中人员减少,父亲也天天早出晚归、甚至来不及回府,就知道外头多半出了大事。
找准机会,卫六郎就跑了。
一跑出来,他才知道——王家的王留竟然死了!
要知道,他始终在追查七年前兄长身故的悬案,之前好不容易和赵冰婵一起,查出了“王留”这个名字。可现在他竟然死了?
满心茫然的卫六郎走在街上,本能地就想去找赵冰婵。
他们一同查案,不找他……不找她,该找谁呢?
除了商业繁华的街道,烈阳下的平京城中京区,街道上几乎只有房影和树影。
卫六郎得了这个方便,一路找到了赵冰婵的家。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犹豫半晌,大约是底气不足、做贼心虚,竟然鬼使神差地放弃敲门,而去选择爬墙。
可惜卫六郎运气不佳,院中一个人都没有。连鸭子和狗都被冬槿带着去城里水池子洗澡消暑,只留下一片有些寂寞的安静。
他心中莫名失落,自嘲地想:大概这就是无缘。
但他又想和人家有什么缘?他自己也说不大清。
怀着这点幽微的心思,卫六郎低声叹口气,就想从墙头爬下来。
然而……
他想下,有人不想他下。
因为这时,谢蕴昭刚好从城外回来。
秉持着“出都出来了”的精神,她决定来赵冰婵这里溜一圈,正好也看看自家的鸭子和狗,以及可疑的郭真人。
远远地,她就发觉院中没有人,自己扑了个空。可再定睛一看,就见赵家小院的墙上,有个鬼鬼祟祟的人趴在那儿。
虽然是个凡人,却是个会武艺的。
背影陌生——她不认识。
鬼鬼祟祟——不是好人。
白日翻墙——是为贼也!
这一刹那,谢蕴昭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爬墙的一把好手。
当然……说是“选择性忘记”也未尝不可。
总之,谢某人顺手抄起边上的麦秸大扫帚,虎视眈眈指向墙头上的卫六郎。
“这位郎君,你白日翻墙,所为何事?”
卫六郎还跟只大蜘蛛一样攀在墙上。他为了避免被人看见,特意选了个偏僻的角落,这下被人叫破,一下心头一跳,忙回过头。
并对上了一张陌生的、平凡的、笑眯眯看似很友善的脸。
这么笑眯眯……应当很好说话吧?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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