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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道:“然而,臣等所参九公主的首点不端之处,便为‘德行有失’,完全符合都察院的规矩,求陛下容禀!”
“……”
明昙面色一沉,敏锐地察觉到了刘御史的底气十足,不由暗暗捏紧笏板,眼神冰冷地盯在后者的背影上。
为了参她一本,居然不惜拉都察院全员下水?
这断然不是区区一个御史敢做的事,背后必定还有其他黑手!
明昙强自压下心中怒火,冷静观望,一边听着刘御史举起奏章,大肆唾骂她不守女德、不知礼仪;一边给身旁簇拥的永徽党递了个眼神,让他们不要轻易与其争辩,暂时按兵不动。
果然,待刘御史刚把那劾章奏完,不出片刻,就有并非都察院御史的官员向前一步,貌似大义凛然地帮腔道:“《内训》有云,妇人之行不可以不谨也。古之女子皆以女四书为准则,恪守德性,并应当时刻牢记‘贞静幽闲、慎言缄口’——虽说我天承朝民风开放,对妇女并不苛刻相待,但九公主近日之举……却未免太过于蔑视古训!”
“聂大人所言甚是!”那人话音刚落,就又有新的大臣接班,上前斥责道,“九公主一惯伶牙俐齿,在朝堂上堪能以一敌十,何曾有过慎言缄口?更何况,身为天家公主,就更应当自矜自爱,跑到宫外招摇过市是什么道理?不光违背礼法,还有堕皇室威严,实在是不妥至极!”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接二连三搬出古礼来说事,半字不提九公主所作所为的益处,反而将问题聚焦在其抛头露面的行为上,针锋相对地攻讦。
明昙站在后方,眸光暗沉,将这些人的面容略略一扫,便发现了些许端倪,登时把眉头皱得更紧。
最开始给刘御史帮腔、抬出《内训》来说话的那个官员出身吏部,正是明晖手下的人。这一点倒是不出明昙所料,毕竟对方早已与她撕破了脸,此番又眼睁睁看着她将民心和沅州一并收入囊中,肯定眼睛红的要滴血,不搞点事才叫不正常。
可是之后接话那人……
明昙抿起唇角,不妙地发现:那几个后来出列为刘御史帮腔的臣子,竟大多都是礼部的官员。
礼部平时和工部是差不多的存在,一向在永徽党和乾王党之间绝对中立,不会轻易插手两派的纷争,可这次怎么会一反常态?
……莫非,是都察院方才那一番话,恰好引起了他们的共鸣?
想想倒也能说得通。
礼部那群人是出了名的老古板,闲着没事就爱拿旧制说事,一举一动都恨不得能和《周礼》如出一辙——这会儿也同样,看似引经据典头头是道,其实半分道理也无,完全就是在把古人的愚昧糟粕生搬硬套到现在罢了。
“郝大人,您可真是会说笑!自前朝德贞女帝之后,历代帝王都不曾再对女子加以管束,女四书也早不为人尽知,你提这些古旧东西作甚?”
终于,有永徽党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对骂道:“更何况,九公主身负陛下御赐的腰牌,出宫乃是正当合理,也从未招摇过市,最多也不过是与百姓同乐新年罢了,哪来的‘不遵宫规闺德’之说?”
“哼,如今有如今的规矩,拿古训来做什么鸡毛令箭?依臣所见,几位大人若是老糊涂了,就赶紧告老归乡,莫要继续再在这朝堂上丢人现眼了!”
永徽党的官员们牙尖齿利,完美承袭了明昙的风格,骂人永远干脆利落,且语气用词都毫不含蓄,比御史还要更胜三分,简直能把人气到生生吐血。
礼部的老古董们平素还算得上是德高望重,哪挨过这等斥责?个个气得浑身颤抖,吹胡子瞪眼,这时便又由都察院顶上,唇枪舌剑地争辩起来,朝堂上登时好一番乌烟瘴气:一派坚持九公主数次抛头露面、德行有失;另一派则拿出当朝的境况说事,讽刺前者既然只知什么古制古训,那定然难以适应如今的时代,不妨赶紧辞官归隐,找个深山老林嚼野菜才是硬道理。
堂前精彩纷呈不断,堂后的明昙却频频皱眉。她转过头,环视一圈,居然发现有不少人的神情都被礼部所动摇,甚至还有许多年轻些的臣子以为她听不见,都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道:“身为女子,行事确实应当收敛,九公主还是太过于活跃了些……”
“是啊,从前九公主没来上朝时,大家还总有些参政的机会;可等她一来,陛下就事事偏心,连旁人说话的余地都不给,实在是——”
此人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明昙冰冷的目光,登时吓得膝盖一软,赶忙噤若寒蝉。
……呵。
明昙在心中冷笑一声。
看来这些看似中立的官员也没有多么清高,只不过是立场跟随自己的利益而变罢了。
她抬起眼,遥遥望向不远处的明晖,本以为他会对自己耀武扬威一番,但没想到……对方的表情看上去却也很有些古怪,就好像是压根没料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一样,满脸要笑不笑的表情,其中居然还暗藏着几分疑惑。
咦。明昙眉头一皱,什么情况?
其实,正与她看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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