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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精良的假山花树小池楼台,就是外观,似乎似曾相识。
时清薏伸出手碰了碰纸面,不甚确定的喃喃:“这是,玉明殿?”
当初毁于火灾,与国师时清薏一同被烧为灰烬的殿宇,曾经也是如此金碧辉煌过的。
“是它,”徐昭苏缓缓图纸,摊开在她面前,眼底少见的有光,熠熠生辉,“孤想重建玉明殿送予你。”
那是曾经她父皇送给母后的礼物,两殿相连在一处,所蕴含的情意和寓意都非比寻常,只可惜,后来毁于一场猜忌。
物是人非。
时清薏勉强撑了几分清醒过来,知道肯定建不起来,也来了几分兴致开始同她探讨,院墙旁种满梅花,她喜欢绿梅,稀少可以破例种在园中间,旁边还要一个莲花池,夏日赏花一绝......
如此絮絮叨叨的说完夜色已深,时清薏又有些抗不住,悄悄窝了回去:“陛下,我们日后再商讨吧,臣困了。”
徐昭苏的手蓦地顿住,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人的生机在缓缓流逝,或许用不了多久她就会——
应当不会的,回到宫里让她太过不安,远不如在郊外行宫安心,所以她加大剂量,从从前一日一次到一日三次的往她饭食里添加。
“好,”心神的震荡无人可见,女君只是温柔微笑,收拢图纸,抱着她窝回了被窝里。?
一切都很好,都如同她所预期的一样进行的,可为什么,她心底却如此惶恐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如此害怕时清薏离开她,到底是谁心智有损呢?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次日的下午时清薏被难得有空闲的徐昭苏带了出去,寒风料峭打在脸上好歹让她多清醒了几分,捉着徐昭苏的手打着哈欠问:“陛下,我们这是去哪里?”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离开明泽殿,得见外界天光,虽然是被徐昭苏攥着,身侧还有无数禁卫军。
风雪交加,吹的人发鬓凌乱,如见白头。
“我带你,去取一件东西。”
她尚是怔愣间,徐昭苏已经亲手在废墟残骸里挖出了一个瓷坛子——时清薏当初留下的骨灰坛子。
以前徐昭苏天天抱着不离手,后来她来了,曾经想碰一碰那瓷坛的时候被厉声喝止,再后来,徐昭苏得偿所愿得了人,再也没有看见过这坛子。
”陛下,这是何意?”
她眼睫微颤,震落簌簌雪花,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砰的一声,就见徐昭苏将那骨灰坛子摔成了碎片,在冬日大雪里,像是莫大一个笑话,在肆意嘲讽着什么,时清薏尚未反应过来这是做什么,徐昭苏已然回头抱住了她,雪下的那样大,也遮掩不住她眼底近乎骇人的欣喜。
她说:“玉明殿要动工了,这是最后一件要除去的东西。”
时清薏总算明白为什么她一直觉得怪异,原来徐昭苏竟是想在玉明殿的废墟之上,打造出一个精心设计的牢笼,将她,囚在金丝笼里——
她一瞬觉得齿冷,这么着急或许是想在她尚是清醒的时候问好一切喜好,只等以后建成了,她也就成了一个神志不清的傻子。
怀里的人明明是温热的,可她只觉得从心底发冷。
但她没有办法,她只能回抱住那个姑娘,含笑告诉她:“好啊。”
——都听你的,哪怕你要我的性命,我也给你。
这一出闹出来各种议论更是甚嚣尘上,甚至有人可怜国师,说陛下有了新人,把宫殿什么的都赐给新人,当初的非她不可,海枯石烂都是戏言,这就是所谓的君王薄幸。
甚至连骨灰都拿去博新人一笑,当真是惨不忍睹。
时清薏:“......”
我扬自己骨灰。
徐昭苏向来不理会这些虚言的,奈何传的实在太凶,终于还是扰乱了长公主心神。
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并不觉得陛下作为天下之主喜欢一两个女子算什么大事,可前提是不能如此过分,展露于人前,从前她的兄长为嫂嫂修玉明殿也就罢了,那是名正言顺的帝后,如今这个算什么东西,也敢登堂入室?
跳梁小丑罢了。
于是时清薏这个跳梁小丑在某一个冬日被逮出了明泽殿,一头雾水的按着地上跪着。
药性太重,直到脸上面具被揭开时才蓦地惊醒。
“抬起头来。”
长公主以两根手指挑起她下颌,仔细端详着这张脸。
烧伤,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某个应该早就死了的人,快要一年了,尸骨被烧成灰烬,昨日骨灰被刨了出来,取乐于人。
明艳的宫装仿若一团烈火在寒风中燃烧,一身朱红霞披,发上一支黄金凤衔着番邦进贡的羊脂白玉,侧脸望过来时眼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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