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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没变，只是身手利落躲了过。
再然后，他就听到了男人嘴里不停冒出怒骂声。
“这个废物！活着时候拖累我！死了也要来害我！”
“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要在家里捣乱！快给我滚！”
“以为我怕吗？生前我都不怕，死了难不成我还会怕！”
这这样怒吼着，男人说出了许多隐藏秘密。
比如他一直仇恨着自己天生痴呆子，生了就对子又打又骂，甚至当天子会摔下楼梯跌死，也是因为他不耐烦推了子一下。
这时镜头里一共有四个人。
复读机静静站在那里，听着自己父亲对自己怨怼，他脸上头一次出现了除了傻笑以外表情。
很难想象，那样复杂表情会出现在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小孩身上。
它看着男人眼神，既有早知道这一切了然，又有说不出怜悯和嘲讽。
而它旁边站着道士，则和它形成了鲜明对比。
即便听到了男人口中话，王道长也并没有动怒或者惊讶，他只是常常叹了口。
这口，是为了那个早夭幼，也是为了眼前这个可恨男人。
而在这两人之外，还有第三个人。
端着盘子走出来妻子，用一种毛骨悚然神情盯着男人。
那眼里恨意和狠意，竟然一点都不比男人。
男人是恨着自己子，而她则是恨着自己丈夫。
到了这里，这个故事基本已经告一段落。
最后女人报了警，道士作为证人提供了证词，已经有些疯颠男人说出了当时真相。
他不敢不说，也不得不说，因为他子就坐在警察怀里。
灯光下，他被迫看清楚了他子模样。
穿着一身破破烂烂衣服，那是他夏天喜欢穿背心，因为很薄，材质也不好，所以一用力就会被扯破。
那天一大早，妻子出上班了，走之前叮嘱他要照看好子。
但是一个痴傻，除了会浪费他钱和精力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一起床，看见子只会呆呆坐在那里，对他所有话都没有反应时，他才会一怒之下扯过了子扇了几巴掌。
衣服就是那会扯破，而他子现在脸上，还留着红印，除了脸上红印之外，还有胳膊上和小腿上淤青，都是他暴怒时打。
最恐怖，当然是脑后那个伤口。
一想到这里，他子就转过了头。
是真正字面上转过了头，身子没有转，只有头转了。
而那后脑勺上，正有一个大大窟窿，窟窿里还在往外冒着血，那血像是流不完一样，哒哒哒哒淌在地上。
不一会，男人眼里房间就被染红了。
他彻底疯了。
最后经过警察调查，是女人在他饭菜里下了药，才导致了他精神混乱。
而女人也是长期家庭暴力受害者之一——自从两人子出生后，男人就开始对女人出手，把自己不满和怨恨都发泄在她身上。
女人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是听多了男人怒骂和周围人闲言碎语，她竟然也下意识认为这是自己错。
所以她默默忍耐了男人家庭暴力，幻想着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确实有错，不是错在子有病，而是错在竟然能忍受一个人渣。”她挽起袖口和裤腿，胳膊上腿上到处都是淤青，那淤青颜色和地方，竟然和她“子”身上一模一样。
“我不后悔给他下药，我只后悔没有早点用其他方式摆脱他。”
再然后，她转过头，也看到了自己子。
那是一个极其乖巧孩子，虽然其他人都说他是痴傻，但是她知道，她子对外界是有反应。
她那天出上班之前，他才从花盆里摘了一朵花给她。
她想，等她下班回来了，一定要和男人享这个好消息。
只要他们继续把孩子送到医院接受治疗和干预，孩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可惜是，没有然后了。
她恨自己懦弱害了自己一辈子，也恨自己懦弱害了孩子一辈子。
最终，她努力想要维持家还是散了。
其实早在她男人对她动手第一天起，这个家就应该散了。
只是她明得太晚。
她对着子招招手，把子抱进自己怀里。
结尾时，王道长走出了警察局。
外面正淅淅沥沥下着大雨，细细密密雨帘之中，他仿佛看见一个小孩从身前跑过。
他抱着一个红色皮球，转过脸来对他露出了一个痴痴傻傻却无阴霾笑容。
剧终。
秦暄看完后，并没有说话，只是抱住了旁边苏星河。
苏星河任由他静静抱了好一会，才道：“觉得拍得怎么样？”
秦暄道：“拍得很好。”
尽管这短片甚至不到二十钟，但是他想，看过这片子人，心情肯定和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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