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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
就算她是存心想要捉弄一下,他还要跟着计较不成?
栖迟捉弄归捉弄,还是不忘给他贴严实了,手掌贴在他颈边细细按压着布帕子。
行军之人风吹日晒,她的手要比他的脸白多了。她悄悄观察他侧脸,眉眼鼻梁,下颌线至耳根,深挺磊落,无一处不似刀刻。
手落在他喉头处,在那突出上停留一下,收了回来。
喉头一动,伏廷手扶住膏贴,眼盯着她,手上将衣领往上提了提,遮掩伤处。
外面有人在唤三哥。
是罗小义来了。
栖迟照旧低头擦了擦手指,起身出去。
刚出门,忽听远远一阵擂鼓声,混着风雪,时断时续。
罗小义已踏上回廊,口中还在叫:“三哥,城中急务!”
伏廷霍然起身。
栖迟回头时,见他抓了马鞭就出了门,大步飒沓,顷刻便转过廊下不见了。
她站到廊边,又细细听一遍那鼓声,却不是报战事的。
廊下人影跑动,秋霜快步到了跟前,附在她耳边说:附近她名下的买卖不少都被人冲了,消息是从城外送来的。
“若不是什么大事,叫下面的去应付便是了。”栖迟边想边说:“过三刻,若还是这般,再来告知我。”
秋霜应是。
栖迟回到屋中,本是想补个短眠的,因为先前等伏廷起身也没睡好,现在听了秋霜的话,只重新理了妆,也睡不着了。
以她所有,倒不在意这一些细微损失,只不过秋霜既然来报,想必也是要急。
如她所料,三刻过去,秋霜又进了门。
“家主,那些柜上的怕是应付不了,听得城中方才已鸣鼓告急了。”
栖迟听说与鼓声有关,便拿起了披风。
乘车出府时,雪停风息,倒是适合出行。
她只带上了秋霜,毕竟也是要掩人耳目的事。
马车上了路,却是越走越难。
直到城门附近,停住,再不得前进半分。
坐在车中,只听得外面人声嘈杂,必是十分拥挤混乱。
车夫安抚了一下马,跳下去,挤进人堆里打听了一下,回来后将消息告诉秋霜。
秋霜隔着帘子递话:城门已落,方才鼓声便是这里传出的。
是城外那些流民,不知怎么,忽而动乱起来了,难怪连周遭寻常买卖也受了波及。
栖迟想到那些城外见过的流民,不过是讨生活的,并非恶徒,更非叛民,应该不会这般才对。
她将帷帽戴上,下了马车。
脚踩到地,四周左右皆是水泄不通,寸步难行,乱却在城外,才会被城门挡住。
栖迟叫秋霜看住四周,刚在人群中站定,听见身后迅疾马蹄声似雷声隆隆。
两侧人群连忙散开让道。
她被人群一挤,只得一并让去道旁,转头望去,隔着一层轻纱,雷声已至眼前。
一人身跨烈马,疾奔而至,身后两列兵马,个个手执兵器。
至城下,他提手勒马,沉着两眼,盯住城门。
是伏廷。
上次见到安北都护府的兵马,还是他迎接她入府的时候。
眼下再见,竟比上次更加迅疾如箭,齐整无声,是从未见过的阵势。
栖迟看着马上的男人,一只手稍稍掀开了垂纱。
她早知他手下的兵马,是一方雄兵。
伏廷打着马,信步盘桓,军服紧贴,一身凛凛,盯着城门时一手持缰绳,一手按在腰上。
栖迟留心到他腰上配的并不是他惯带的剑,却是一柄一掌宽的刀。
手在柄上,刀藏鞘中。
她看了片刻,城门忽然开了。
一马飞入,城门复又闭合。
是罗小义,单枪匹马出去了一趟,又返回了。
他驰马至伏廷身边,歪着身子与他耳语了几句。
伏廷没说什么,只点了个头。
下一瞬,城头又是一通急切击鼓。
他按在刀上的手紧了,手背上青筋凸起。
围观的人听出不对,匆忙四散。
一时道上混乱不堪。
罗小义招手唤了几人,打马过来护道。
他竟是个眼尖的,栖迟脚还未动,便被他发现了,一双圆眼落过来,上上下下地看。
罗小义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她为何会在这里,也不好当着大庭广众的面问。
最后只得手按一下,以口比划着,示意她不要乱动,一转头,匆忙回去找他三哥。
栖迟便是有心回避也来不及了。
她手扶着帷帽,避开人群,一直退到墙角处,再看过去,马上的男人已转头望了过来。
而后,他手上缰绳一扯,往这里过来了。
她便站定了。
伏廷打马到了面前,隔着帽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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