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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夜色逐渐深沉,雾气也粘稠了起来,远处的群山影影绰绰,看的不太分明。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在夜间传来了几声哀鸣,使得这个夜晚分外的冷清。
山脚下,有星星点点的星火闪烁,隐约能看到十几户人家。
村子安静极了,大半人家的房子都是黑灯瞎火的,只有最东头的那户犹自点着灯。
“她是中了邪,邪气憋在体内,得放血。”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很难听,就像是嗓子被火给烧过的一般。
“听您的,额婆娘就交给您咧。”另一道带着感激的声音响起,似乎十分欢喜。
“呜呜。”
屋内哀鸣的声音陡然变大,声音也急促了起来。
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却围坐了二十多个人,把这间屋子挤得严严实实的。
在屋子的正当中,有一女子被捆缚着,头发杂乱且油腻,一根根的黏在一起。她的衣服只余下几块布料挂在身上,根本挡不住什么。身上勒了一圈圈的绳子,皮肤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淤。
围坐的人群中,不乏打光棍的汉子,一双双闪烁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在女子的身上掠过,似乎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女子的嘴巴被一块麻布给塞得严实,眼中是掩盖不住的惊恐。
“引男啊,你忍着一点啊,严婆这也是为你好。放了血,这病就能好起来了。”一个看着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有些心疼的看着女人,安慰着说道。
他口中的严婆,是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妪。
她的身材佝偻,身体瘦弱的几乎像是一具骷髅。满头稀释的白发被她小心翼翼的挽成了一个髻,用一根木簪插住。她的皮肤就像是泡皱了又晒干的黄纸,沟沟壑壑之间,仿佛都藏着秘密。
严婆年轻时候似乎爱美,这个习惯竟也延续到了现在。
她那坑坑洼洼的脸上都还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又细细抹了腮红。
严婆嘿嘿笑了笑,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大黄牙。她从一旁的台子下面摸出来一柄短刀,慢慢走到了女子的身边。
“呜呜。”
女子呜咽的声音变得更大,拼命的摇着头,眼神中全是惊恐之色。
“引男,你得听话,额们还能害了你不成?”那憨厚的汉子抱住了女子的脑袋,不住的劝说道。
严婆手中的刀子贴在了女子大腿处的皮肤上,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则用力,那刀子并不如何锋利,她需要用上点力气才能割开女子的皮肤。
“呲。”
伴随着一声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声音,那刀子生生的割开了女子大腿上的皮肉,鲜血止不住的流淌了出来。
鲜血滴落在了地上,流淌到了女子的私处,围坐众人的情绪也微微亢奋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仿佛在观摩着一场盛大的祭祀。
“信神信神,百病不生。”
一些人在口中念叨着些含糊不清的词语,而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一起念。
这些人的面目有着一种别样的鲜活力,他们的眼睛很亮,他们似乎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女子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挣扎的更加用力,更加歇斯底里。她男人只得拼命按着她的脑袋,口中念叨着些安慰的话。
起初,她的反抗还比较剧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动作逐渐小了起来。
鲜血在凹凸不平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小水塘,屋内弥漫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迸溅的血也早就浸湿了忠厚男人的衣服。
起初是温热的,现在是冰冷的。
忠厚男子忽的松开了一直紧抱着的人儿,大口的喘着气。
女子的双目死死的瞪着,瞳孔中的光彩早就消失了。她的脸色惨白,还泛着一层青色。她嘴巴微张,就像是上了岸的鱼,活活的被晒干了。
“引男……引男……她死了。”
男子的嘴唇哆嗦了两下,往后退了两步,他指着女子,却抬头看向严婆。
严婆的脸色不变,只是慢慢的用一块白布擦了擦刀子。
“她中的邪气太强,我给她放血的时候,邪气一股脑的都冲了出来,她这才没挺得过去。”严婆的嗓音低沉,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
“那……引男能入净土乡吗?”
男子心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看着死状凄惨的女子,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你那婆娘是外地来的,不信娘娘,还总想着逃走,大概率是进不了的。”严婆冷笑了一声,把刀子又放回了桌子下方的隔断里。
“那……那可如何是好?额还想着以后跟她在净土乡团聚呢?”男子的情绪有些焦虑,这要是净土乡里见不到婆娘,那岂不是自己死后还是一个光棍?
这哪有脸去面对爹娘啊。
“想要让她入净土乡也行,你每日念诵《积福经》千次,给她积攒了足够的福分,说不得娘娘破例会让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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