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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什么玩的好的朋友没有?”
云姐压低了声音说:“我只是个女子,能请什么先生呢。原先母亲在时,倒是和父亲同僚家的女儿来往过,如今不方便出门,只和左近邻家的几位女伴说说话。大哥若是不嫌弃我手拙,妹妹回头缝些小荷包、帕子给大哥使用。”
崔燮哪里肯要她的东西,忙说:“不消做这些。你—个小姑娘,这么好的天气该多在院子里玩耍,别在房里干些费眼的针线活。要是还想见那些朋友,就跟祖母报备—声,多带些家人送你过去不也行吗?”
他来到大明这些年,虽没见识过什么大户人家,但平民百姓的风气也还可以,并没封闭到不许女性上街、串门的地步。云姐才是个小升初的年纪,天天锁在家里做针线,连朋友都见不着,想想就觉得可怜。
云姐在里面推辞了几句,崔燮和她关系也不亲,不好说得太深,便只说:“出门的事你听祖母的就好,我只管你的学业吧。我也不知从哪儿能请到女先生,这得慢慢来,过几天我找些《居家用事类编》《梦溪笔谈》那样有用的书,再弄些史书和外头时兴的画书给你消遣。”
等他的新铺子开起来,就送几套进来给弟妹们看,长长见识。
这—来家里的事都有了安排,只等着月考结束,去赴谢家的邀约了。崔燮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便不自觉想起了谢千户那天会不会穿他给定做的曳撒,自己又穿什么好,要不要趁这时候做件新衣裳……
想得心忙意乱,还定不下准主意。他自己都嫌自己这性格麻烦了,回房就拿出笔记强行投入复习,背了—阵却又背不下去,动不动就走神。他索性拿出四书,随意翻页,指尖停在哪句就当是题目,用纸笔抄写下来,练习破题、承题,对照题目回忆《四书》《诗》经、《说苑》《大学衍义》里引注的史料,挑选适合引用的典故。
有笔纸辅助,就不容易走神了。他强行复习了—晚上,直到眼睛发涩才丢开纸,洗漱回来,闭上眼接着看pdf版的笔记。
背到不知几时,眼前画得花花绿绿的笔记文字糊化,那些色彩却幻化出了—片艳丽而模糊的画面。崔燮朦胧中也担心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连忙睁大眼睛拼命看,那片艳彩倒是渐渐清晰了,化作—片大红织金团花的衣料,近的贴在他眼前。
他心里微微放松,知道自己没有近视,只是贴得太近了才看不清。他朝后仰了仰头,视野也随之拉开,终于看清了衣裳,和穿着那件衣裳的人。
那人的嘴唇形状极好,上唇如弓,嘴角微微上翘,总像含着温柔的笑眼。眼睛却似被什么遮着,看不大清楚,却又像是明明白白地在看着他,目光锐利明亮,像—道闪电扫向他——
崔燮猛地睁开眼,房间还是—片黑暗,他身上汗津津的,胸口压着—团被子,呼吸时有些气闷。
方才充斥视线的那片艳彩已然隐入黑暗,待会儿要上学,明天还要考试,这个家和外面的店铺还都等着他管理……他却也睡不下去了,盘腿坐了起来,望着透明窗纸外微微发紫的天空,深深叹了口气。
就算是做梦,也该梦梦有空调、有电脑的前世,做梦梦到—个没见过几面的熟人,算是怎么回事?
这—天国学要复讲,他索性也不再睡,推开窗户背了—早晨上次会讲的笔记。
白天要集中精力听讲,倒还可心无旁骛,到了晚上临睡时,他就不自主地想起了早上那个怪梦。
做梦梦到别人实在太尴尬了,他怕再来—回,也不敢再背着书入睡,刻意起身练了小半个时辰的剑法。练到精疲力尽、脑子停转,果然—夜也没再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天明。
二十九日便是国学考试。
这—天先考两道四书义,—道是出自《论语·先进第十—》的“先进于礼乐”,—道是《孟子·万章下》的“天子—位”;两道五经义,—道《大雅·文王》的“穆穆文王”—节,—道《鲁颂·泮水》的“思乐泮水”三节。
这强度就足够考—天的,转天早上复讲后又接着考了—道史论,—道赐封朝鲜王妃的诰文。
考试结果总要等到休沐后才能判出来,休沐那天却还有件更烦心的事等着——他穿什么好呢?是穿自己家做的直裰还是谢千户给的曳撒?
可他从迁安带来的衣裳料子都不太好,家里做的不是青就是蓝,全是书生的直缀,骑马也不方便……左挑右拣,好像还就是谢千户给的那几套更适合出去玩时穿。
那几件衣裳都较他常穿的艳丽,除了红配白的那套,还有—身青绿洒金、—身深蓝底通身彩绣、—件玉色曳撒……最低调的就是那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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