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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再不来别来了。”
陆淮予是岑虞的亲哥哥。
他们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岑虞凑到老人身边,捏肩捶背地讨好,“陆淮予今天临时有手术,应该马上就来了。”
岑老爷子叹了口气,“你们两个,谁都不肯去你爸公司工作,非要跑外面去吃苦。”
“我要进他公司,不得给他把公司搅和黄了,还不如他现在请的职业经理人来得省心。”
岑虞坐在小马扎上,玩着小表弟的乐高积木,一小块一小块的拼。
“你还有理了,”岑老爷子顿了顿,对着棋盘琢磨,走了一步棋,继续说:“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进什么娱乐圈,里头乌烟瘴气的。”
“家里不肯帮你,你别觉得委屈,你爸也是想你知难而退。”
岑陆两家是书香世家,颇有些底蕴,陆淮予当医生还好,是有大义的。
但岑虞进娱乐圈,做抛头露面的戏子工作,就不行了。
“”岑虞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手里的积木拼出了一个小人儿的雏形。
沈老爷子手里拿着‘炮’,越过了楚河,吃掉了对面的‘马’,“哎呀,闺女难得回来一趟,怎么还教育上了。”
“要我说啊,孩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沈老爷子抿一口茶,“看开点,儿孙自有儿孙福。”
岑老爷子翻了个白眼,凉凉地呵笑一声,“你现在知道看开了?之前是谁和我吹胡子瞪眼骂家里小兔崽子的。”
一连骂了七八年,这会儿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了。
岑虞在装碎积木的盒子里翻找,动作有些缓慢,思绪不知不觉飘远。
小学毕业的暑假结束以后,她很长时间没有再见到过沈镌白。
关于他的消息,都是零零散散听别人提及的。
而沈镌白的名字,又常常是和叛逆不羁挂在一起。
高考出分那天,沈老爷子高高兴兴地提了两条鱼来,说他家孙子考了快七百分,全市第三,上南临大学的经管院稳了。
录取通知书出来以后,沈镌白却给了所有人一头闷棍子,他不声不响改了志愿,沂大的计算机专业。
广沂市和南临离了一千多公里,一南一北。广沂大学的理工科全国第一,但在沈老爷子眼里,啥也不是。
在他的期望里,沈镌白学的专业,应该是日后可以回报家族的,金融、管理、法学,哪个都比计算机强。
所以沈镌白在外面念了几年书,沈老爷子就骂骂咧咧了几年。
后来他大学毕业,不肯回南临进沈家的公司,只要了家里边缘产业的影视公司。
之后留在广沂,自己开了个小公司搞什么游戏,更是没把沈老爷子气的跳脚,直接断了他所有经济支持。
沈老爷子想起前几年的荒唐,哈哈地笑了,“所以说我是老了嘛,眼界没年轻人放的远,谁能想到玩个游戏也可以挣到钱。”
“岑虞是不是大学也在广沂念的?要不是那会儿沈镌白正和家里僵着,该让他在广沂照顾照顾你。”
沈老爷子打量着岑家的闺女,越看越喜欢,打开了话茬,“你还记得哥哥吗?有一年夏天我常常带他来玩,还教过你写作业呢。”
“”
“不记得了。”岑虞的语气淡淡。
手里小人拼得怎么也不满意,她将拼好的小人一块一块拆掉。
沈老爷子还想再说什么,家里的阿姨捧着一幅装裱好的画走出来打断,“老爷子,这画挂哪里啊?”
岑虞视线移过去,看见了那一幅之前在慈善晚宴上,想拍没拍到的《杏花烟雨》。
“挂书房吧,把旧的那幅拿下来。”
岑老爷子端起烧好的水壶,给沈老爷子茶杯里续上水,“镌白真是有心了,难为他还知道我喜欢刘轩,这得破费了吧。”
沈老爷子摆摆手,“破费啥,咱们两家什么关系,搁这讲客套话呢。”
岑老爷子和沈老爷子早年是过过命的战友,感情比兄弟还亲,到了两家的下一辈也常常来往。
“”
岑虞默默听着两个老的聊天。
突然有些庆幸,她和沈镌白在一起的时候没让家里知道。
这要是知道了,凭两家的关系,指不定联姻结婚一套就那么稀里糊涂定了下来,分也不好分,万一见了面还尴尬。
估计沈镌白也是不想的吧。
岑虞自知坐在这里,得听两个老的没完没了绕着沈镌白说事儿。
她抱着乐高盒子站起来,“爷爷,你们先聊,我去楼上找小表弟。”
岑老爷子低头看棋盘,对局胶着,也不再管她,“去吧,正好你们年轻人玩会。”
二楼小表弟陈思远的房间门半开着,漏了一条缝,隐约有讲话的声音,听不真切。
岑虞敲了敲门。
“进!”小男孩儿中气十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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