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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招手将门外静候的楚锡召进来。
他自顾自在小郡主灵前又供上一炷香,头也不回地开口:“这是小郡主的随身影卫,曾随侍她近十三年,蒙赐皇姓,名作楚锡。”
贺允不明所以,只微微颔首。
楚锡便跪地行礼,单刀直入道:“贺大人,王府失火实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而为。”
贺允一惊,当即紧皱着眉头望了眼傅长凛。
男人眸色极深,只负手立于灵位之前,微微侧首,示意他稍安勿躁。
楚锡接着道:“那夜郡主寝殿藏有刺客,卑职与其交手时,无意中夺得了这枚铭牌。”
他将那枚铭牌双手奉上,背面果然篆刻着公主府亲兵的字样。
贺允将信将疑地接过。
铭牌固然是真,却并非从那夜的刺客身上所获,而是傅大丞相夜探公主府,探囊取物般轻巧窃来的。
刺客行动前必先上缴铭牌,只余剑上一道密文,用作辨认尸体,外人自是读不懂的。
人死之后,铭牌便封入衣冠冢,从此再不见天日。
只是倘若此行有必胜的把握,便不会收取铭牌,而仍随身携带。
傅家的杀手便从来不摘铭牌。
傅长凛静静扫过一眼贺允满脸的狐疑,并不予置评,示意楚锡继续。
楚锡便自袖中取出了第二件证物——那日围剿叛臣时,自临王府西殿缴获的文折。
他翻开尾页的朱批呈至贺允眼前:“贺大人请瞧,这朱批的字迹,可似曾相识?”
贺允一贯注重家教,三个孩子读书习字尽皆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嫡长子贺洵天资卓绝,是这一代中的翘楚。
次子贺恭亦是一点即透,可惜他无心官场,偏爱游山玩水,贺允便未敢强求。
唯独贺云存这么一个庶子,庸碌愚钝,却又是极敏感多心的性格,贺允在他身上用心最多,却从不见起色。
后来他攀上公主府,做了当朝驸马,亦从此断了仕途,贺允反倒终于松了口气。
这朱批的字迹平平无奇,分明无甚特点,却教他一眼认出,正是贺云存。
贺允将那枚铭牌深深攥进掌心,接过了楚锡呈上的文折。
他指尖拂过那片殷红的字迹,像是被火海一样的朱批烫到,骤然瑟缩了下。
他这点迟疑与惊惧,尽皆被傅长凛收入眼底。
这封文折上所奏之事,正是数月前季原密谋通敌一案中的一点细节。
贺云存的批复只谨慎地叮嘱他隐秘行事,不可提及自己分毫,又说事成之后共坐江山云云。
通篇只字未提及己身,倘若不认得字迹,便决计猜不出这写下朱批的究竟是何人。
贺允失神般怔住,一时已信了三分。
傅长凛适时回过头来,漫不经心地展平了黑袍袖口的细褶,音色沉沉道“还有一样。”
楚锡便艰难地咳喘两声,取出了第三件信物。
小郡主在围猎场中遗失的玉冠,连带还有那封情真意切的信笺。
冬猎归来之后,楚流萤便将手上所有线索规整到了一起。
玉冠虽遗落在围猎场中,那封写着“盼与卿卿猎场再会”的信笺却还在她手中。
傅长凛遣傅家一众影卫,循着那晚的路线,找回了那枚玉冠。
信笺上明白了当地写着,希望小郡主戴此玉冠,在围猎场中一展风采,末尾还落着公主府的私章。
楚锡撬开玉冠的暗格,呈于贺允鼻尖:“贺大人不妨闻一闻,这里头藏着的,是甚么香料。”
这王朝里哪个少年人不盼着冬猎场里大展身手,贺允少时亦是猎场常客,自然认得出。
这样浓度的诱兽香,足以借刀杀人。
倘若前两样证物,一真一假,仍教他存着三分狐疑,那么这第三样,便已是坐实了罪名。
铁证如山。
傅长凛在一旁默然许久,见他已信了九分,才望着堂外纷扬的风雪,意味不明道:“贺大人,本相今日私相约您来此,是顾忌于御史台一脉的存亡。”
他下意识去探指间那枚扳指,待落空时才恍然意识到,那扳指早被他取下了。
贺允惊得指节一松,手中的茶盏骤然坠落,却在将要落地时被人长靴一踢,稳稳接在手心。
一抬眼,是傅长凛深漩到透出几分魔障的目光:“小心些。”
他极尽温柔地望一眼灵位上映霜二字,意味不明道:“她睡觉浅,莫要惊扰了她。”
活像是疯子一样。
贺允立时头皮发麻,那点残存的怜悯立时变作满心的不忍。
偏偏这个疯子条理分明,且逻辑缜密道:“贺大人乃是朝中元老,晚辈只问您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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