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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怪瘆人的,我们快些往行宫里去罢。”
小郡主握了握袖中随身携带的玄铁匕首,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儿时误入狼群九死一生的情形。
她下意识去摸腰间那枚庇护她多年的飞仙佩,却生平第一次摸了个空。
小郡主脚步一顿,猛然意识到那枚玉早已被损毁许久了。
纵然巧匠修补得再精美,却也不宜佩于腰间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沉而温和的男声:“郡主。”
楚流萤神色寡淡地回过眸去,果然瞧见傅长凛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
男人较她高出许多,倾身而下时带着极冷隽而动人的气魄:“夜色将至,臣送郡主去行宫罢。”
他目光极深,带着点不容置否的执拗与诚恳。
小郡主心知拗不过他,一时又不好在这人来人往的大道上发作,只得暗自忍下。
她疏离而寡言地走在最前面,层层叠落的华美裙摆如静夜幽莲一般绽开,随着少女轻巧而飞快的步伐微微拂动。
翠袖碎步着跟在她身后,手中那盏错彩镂金的孤灯迎着夜风明明灭灭。
傅长凛却是瞧不出她浑身的抗拒似的,不紧不慢地与人比肩同行。
他在小郡主将要一脚踩上残雪时牵住她手腕,无奈劝道:“慢一些。”
小郡主一把甩开那只灼热到有些烫人的手掌。
傅长凛却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仿佛方才被小郡主这样下面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俯下身去诚恳而温柔道:“臣只是忧心郡主的安危……”
“我说过了,您不必再对毁约之事心怀歉疚,”楚流萤不耐地打断他,“你我之间,只当两清了。”
冬日里夜色来得早,西面群山之间淹没了夕阳最后一丝余晖,天际高悬的月便已渐显出冷色来。
少女仿佛眼角眉梢皆噙着淋淋的碎冰,比这孤洁的月色还要寒上三分。
傅长凛眼睫低垂,涩然道:“不止歉疚,糯糯。”
当日废墟中小郡主浑身是伤,实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他彼时只说了一句,便再没有解释甚么。
只是临王府防他防得紧,此后便更没有机会再与小郡主说上半个字。
傅长凛俯下身来定定凝望着她明媚如故的眼睛,音色暗哑道:“糯糯,我自知从前种种皆因我卑劣自负而起。”
“我顽固,傲慢,自以为是,曾几次三番那样轻贱于你。你怨我恨我都好,我如今所为,是希望弥补从前犯下的过错。”
他嗓音极低,眸中尽皆是如光似火的赤诚与真挚,恍然竟和曾经的小郡主有了一瞬的重合。
“彼时生死荣光之誓,绝非戏言。”
翠袖在一旁提着灯,直听得头皮发麻,暗自忧心这位傅大丞相剖白完后,会不会当即便要杀她这个外人灭口。
小郡主嗤笑一声,借着明朗的月色轻淡而疏离地后退一步:“碎玉难全,您一句弥补便想要从头来过,不觉得可笑么?”
头顶有通透清明的月色披落下来,如有实质般教人遍体生寒。
傅长凛呼吸一窒,又听得她音色明丽地续道:“今日您既摊了牌,我便同您打开天窗说亮话。”
“从前我年岁小不懂人心凉薄,以为世上哪有捂不化的冰。却原来,人还有铁石心肠。”
皇室多年的教养从来容不得她歇斯底里,连这番字字诛心的话,都教她说得风轻云淡。
只是铁石心肠四字被小郡主咬得略重一分,带着点意味不明的轻蔑与叹息。
她接着道:“十二年,你可曾待我有半分的敬重与真心?”
傅长凛在这样锋芒毕露的眼神中节节败退,只干涩地挤出一句抱歉。
小郡主拢了拢披风,犹如一个闲淡的旁观者般陈述道:“在你眼中,我不过是手掌心里的金丝雀罢了,纵使偶尔惹急了眼,亦只需三言两语便可轻巧带过。”
“婚约已废,我本不愿再与你有一分一毫的瓜葛。你薄情,虚伪,卑劣至极,教我觉得恶心。”
傅长凛仍固执地立在原地,神色皆隐在晦暗不明的夜幕间,树底斑驳的月影映亮了他清隽的侧颜。
他音色沙哑道:“糯糯要杀要剐,我都认。”
小郡主红着眼眶侧过身去,漠然道:“你是生是死都碍不着我。”
翠袖在一旁缩着脖子听了许久,见这小祖宗将傅丞相一通臭骂,终于舍得转身往行宫里去,忙不迭地举着灯跟上去。
小郡主才踏出两步,忽然被傅长凛轻轻攥住了衣袖。
男人双目泛红,带着点极为少见的落魄道:“季原仍未归案,只怕此番冬猎不会太平,你……万事小心。”
小郡主神色莫辨,却忽然仰头温柔而通透地冲他一笑。
傅长凛一时晃神,却忽见月辉之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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