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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着,巫山遍地火海,这个他们相守几百年地方就快毁灭了。
“巫山神女,你生出心魔,任由心魔犯下大错,罪无可赦,今日便在此处夺你神格,剔你神骨,判你永世不入轮回,不得超生!”
事已至此,已经不简单是贬为凡人可以解决了。
神女需要付出,是永世不得超生代价。
换言之,她将永远不复存在。
荆沉玉能感觉到沧海听到这句话时错愕。
很震惊吗?或许在沧海原本经历里,这个时候神女已经被杀掉了,所以他不会看见神女挡在他身前,也不会看见她需要为此付出什么。
“我接受惩罚。”神女仰头看着天空,“但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她不等上方回答便转过了身,一眼不错地望着沧海。
“沧海。”神女声音一如既往空灵,“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自由,和魔神合作是想换取与我分开方法。我就快死了,永世不得超生,在这之前,我们得分开,否则你也会死。”
沧海呆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像不认识她了一样。
“你何必去寻魔神呢?其实我也知道分开方法。”神女笑了一下,她笑得那样温柔,一如他们几百年里每一次他逗她笑,“从知道你想出去看看,向往自由开始,我就一直在找分开方法,可我舍不得。我一直装傻,舍不得用,我怕连你也离开我,偌大巫山再次留下我一个人。”
她有些茫然道:“巫山真很冷,很寂寞,一个人在这里几千年,我真很怕,我怕你也走了,再也没有人来看我……”
沧海张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因为神女接下来做事,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昭昭感觉天灵一阵剧痛,后颈处撕裂般疼,神女她在——抽出自己神格。
昭昭难以置信地承受着和神女一致疼痛,试图阻止她,但不行,神女意志前所未有强大。
“神格,我还给巫山。”神女将神格扔下去,金色神格笼罩着整座巫山,巫山遍地火瞬间熄灭,被烧毁树木重现生机。
“至于你,我沧海。”神女捧住沧海脸,低下头来,吻住了他唇。
两人相贴唇齿间,有什么东西被她渡了过去,昭昭就在她体内,知道那是什么,荆沉玉在沧海体内,猜到了那是什么。
是神女毕生修为,三万多年来所有神力。
“这些都给你。”神女笑起来,那样神圣冰冷她笑得温柔而缱绻,“这样你就能够从这里逃脱了,不被任何人束缚。”
她摸摸他脸:“现在我们可以分开了,你要自由自在好好活着,一定要逃掉,不要被魔神桎梏,也不要被神族抓到。”
“你要代替我好好活下去,过得快快乐乐。”
“不要怪我,沧海,我不做神女了,巫山不再是我责任,以后我责任只有你,我再也不用辜负你了。”
神女缓缓闭上眼睛,随着她唇瓣离开,她缓缓跌倒。
昭昭随着她跌倒,心里所感受到,却是那日在诛魔台,荆沉玉面对三界众仙家时心情。
原来是这样么。
昭昭茫然了一瞬,也就这一瞬,便错过了神女分开与沧海之间联系方法。
她只感受到一股撕心裂肺疼,再之后就没有了意识,因为神女也没了气息。
心魔心魔,真正想要解开联系不在神魂,而在心。
从神魂剥离或许会有分割开可能,但不完整神魂不会稳定,沧海迟早还是会死。
必须从心分割开他们关系,才能真正变成互不相干个体。
神女付出了一切,神格,修为,还有自己心。
她挖出了自己心,失去了生命,手中托着心脏跳动着,上面每一根属于沧海血脉都闪烁着不同光芒,沧海要做,只是将这些心脉收为己用。
那样就能自由了。
他必须抓紧时间,神族和魔神都不会给他太多时间,一旦他们从神女所作所为里回过神来,就会来抓他。
这个时候,沧海动了。
是荆沉玉。
沧海已经完全无法操控这具身体。
作为最后一丝残魂大魔守着自己墓穴,在昭昭和荆沉玉进来一瞬间,他就知道了他们关系。
他将他们一步步引到这里,走进他与神女过往中,想看看他们会如何选择。
却没想到,荆沉玉带着他,看见了他当年另外一种可能。
若他没有狠下杀手,在魔神催促时便夺走了神女生命,她也是会……死。
只那死,是为了他。
这是她残念吗?沧海知道,那进入她体内心魔在最后始终无法操控她身体。
那是她执念,她身上熟悉味道。
不见了。
她彻底离开了。
多少年了?沧海不记得了,他只是透过荆沉玉眼睛,呆呆看着他捧起那颗跳动心脏。
幻境还没有结束,荆沉玉作为沧海,做出了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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