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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伯府的众人看着,都不知她在做什么,却闻到淡淡酸味,杨瑞道:“她拿什么往梧儿身上涂?”
范云盛替戚浔道:“是白醋,能帮死者不显眼的伤痕现形。”
杨瑞和彭氏对视一眼,只觉稀奇,而这时,戚浔看到死者腰腹间的伤痕果真颜色深了些,虽有此伤,却也并不致命,她抬眸一扫,另一长案上看到了死者褪下的衣物,她走过去将衣物拿起来查看。
杨梧的衣衫十分华贵,尤其这件外袍,不仅是上好湖锦,其上还有繁复绣纹,可当他看到外袍腰间之时,戚浔发觉处诡异之地。
她将衣裳拿来与死者腰腹处的伤痕做比对,位置果然合上,于是她凉声道:“覃大人,杨二公子的死,或许真是为人所害。”
覃文州上前一步,“何意?”
戚浔道:“死者腰腹间有浅淡淤伤,像是在某处磕碰而来,并不像落水后的擦伤,于是我适才想,是否落水之地有棱角突出的石块,他面朝下落水正好撞上,可是——”
她将衣裳示意给覃文州和宋怀瑾看,“可是死者衣袍之上的同一位置,有一块片状磨损,磨损之地有二指宽,与伤处位置相合,且锦缎和绣纹都被磨的毛躁勾丝,这便不是撞一下能解释的了,我怀疑他是被人推按在某处,腰腹之地硌在何物之上,他使劲挣扎磨损出来的。”
宋怀瑾听得面色微沉,他查案经验丰富,心知戚浔所言有理,他转身看定安伯,“你们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穿的衣裳总是好的吧?”
定安伯道:“当然,梧儿从不穿旧衣。”
这时戚浔又说:“不过还有一种可能,他当日离家之后,在别处与人生了争执,或许与他的死无关。”
李廉闻言道:“杨梧是三月初一午间离家的,翠云楼的伙计说,他是下午到的,一直待到天黑时分,期间始终和楼里的红袖姑娘在一处,并未与人生出任何争执,也是那天晚上人定时分,他离开了翠云楼,不知去向。”
李廉所言排除了唯一的可能性,覃文州和宋怀瑾对视一眼,都没想到这案子的确有疑点,定安伯听到此处忙问:“这意思是说,梧儿的确是被人害死的?”
宋怀瑾谨慎的道:“至少说明当天他出过些事端,到底是何事,还要调查才知。”
彭氏好容易止住了哭,这时又呜咽道:“梧儿,梧儿当真是被人害死的,我就知道,他最是怕水的,又怎会跑到湖边去呢?是谁,是谁害死的他?”
彭氏哭的站不住,杨瑞一边扶住他一边对覃文州道:“覃大人,如今找到了疑问,你们官府可一定要查个明白,三日,我只给你们三日时间,若是查不出来,我便要告御状去!”
覃文州听得头大,“伯爷,我们自然会尽力而为的,只是……”
“夫人!”
覃文州话还未说完,彭氏哭的晕倒在地,一时间伯府陪同的官家嬷嬷都乱作一团,覃文州适时道:“夫人悲痛欲绝,伯爷不如先带着夫人回府歇养,我们查案子需要时间,伯爷和夫人守在此处也无用。”
杨瑞也觉如此不是个事,又犹疑道:“梧儿的遗体……”
覃文州忙道:“您放心,义庄有人看守。”
杨瑞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命人扶着彭氏先出去,杨松望着这场面也不知如何是好,杨瑞道:“松儿,你留下,看看还有什么消息,晚些带回府来,我先送你母亲回去。”
“是,父亲。”杨松恭敬应下。
杨瑞放心了,这才与其他人一道出门,覃文州送了几步,回身之后对着杨松道:“大公子,我们查也没有那般快,你也不必在此久等。”
杨松看了一眼杨梧的尸体,哀叹道:“回去我也放心不下,何况还有父亲的吩咐,我就在此候着,大人不必管我,我也不会妨碍大人。”
覃文州适才都看见彭氏如何待他,也知道他处境尴尬,便不再劝,只看向戚浔道:“如今除了这伤,还有何处古怪的?”
戚浔摇头,“暂只有这处。”
覃文州便吩咐李廉,“速速带人去翠云楼,先问问这衣裳的事,再问问当日杨梧去的时候说过什么没有,他是去消遣的,若是路上出过事端,必定会露在脸上。”
李廉自然明白,很快带着人离开义庄。
后堂内,范云盛道:“还是你细心,我适才也看过衣裳,瞧见此处毛躁了些,却并未想到会否和案子有关。”
戚浔道:“这锦缎与刺绣都金贵,虽是损伤不大,可这二公子想来不会穿着他出门消遣。”
宋怀瑾这时看向杨松,“杨大公子是吗?”
杨松对着他一拱手,彬彬有礼,“正是。”微微一顿,他自己主动道:“我是杨梧的庶出长兄。”
原来是庶出,难怪彭氏待他那般不留脸面。
宋怀瑾问:“你弟弟平日里可有与谁结仇的?”
杨松远远地扫了一眼杨梧的遗体,似不忍多看,“他喜好结交朋友,寻常不会与谁结怨,我只知道他朋友极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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