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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但是很快就恢复原样。
“我可没有撒谎。”他说。
“不,我知道你在撒谎。”我说,“继续撒谎下去也是没有用的。”
祭司收起了微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
或许他是那种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吧,我也不知道他从我的表情中瞧出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皱起眉头,说:“看来你是真的能看出我在撒谎,不可思议……这也是你的超凡之处吗?还是说,你是那种擅长洞悉谎言的角色?”
我沉默。
“我明白了。我承认,我在撒谎。”他说,“不过,也不全是撒谎。虽然我的手下没能成功抓获凉风青叶,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你把赤瞳面具交给她了,是吗?那种特殊的道具我也只有两个,其中一个交给了负责清除幸存者的手下。现在看来,我那手下之所以会突然音信全无,也是因为被你干掉了吧。正因为有着那面具的帮助,凉风青叶才能苟延残喘那么长时间。”
原来当初被我干掉的会火球法术的邪教徒,是负责清除幸存者的角色?难怪他会对我们发起攻击,也是因为把我们视作为清除对象的缘故了吧。
比这更重要的消息是,青叶没有被抓到。她有效地利用了我给她的面具,从祭司手下的魔掌中逃脱了。我能够想象青叶是如何使用那副面具的,想必是通过街道上病人们的掩护,争取到了逃跑的空隙吧。我一直都很小瞧青叶的本事,现在要订正一下这种看法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她还没有完全逃脱。”祭司说,“我之前对你的邀请也不会改变。我再重新问一次,你是否选择接受我的邀请?”
“我拒绝。”我毫不犹豫地说。
“别拒绝得那么快。”祭司面无表情地说,“我可以听一下你的拒绝理由吗?”
“你们太恶心了。”我说。
“什么?”祭司愣了一下。
“你们太恶心了。”我重复说。
没错,恶心。
我对于这个邪教的行径,他们在这河狸市犯下的巨大罪孽,以及这个祭司对于人命的漠视,感到发自内心的厌恶。就好像在卧室的墙壁上看见了蟑螂,在浴室的地板上发现了蜈蚣,在学生食堂吃饭的时候找到了盘子里的半根毛毛虫;而即使是这种种比喻,也无法形容那深入肺腑的反感。我的厌恶在这之上。
投敌的选项打从一开始就不在我的心中。
当然,我也要承认,在听见可以变强的时候,我动摇了一瞬;而在听见青叶可能被抓住的时候,我也犹豫了一下。即便如此,我也没有真的考虑过要加入对方。对手是策划了这一起红眼病爆发的邪教,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死,也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此而破灭。那些至今都徘徊在街道各处的病人们,他们是否能够恢复过来,也尚未可知。
我清楚地记得:在三轮先生成为病人之后,雪绪是多么的痛苦;而在雪绪成为病人之后,青叶又是多么的悲伤。
我不想说什么正义、道德、伦理……
我只想说,我十分讨厌这群人。
这辈子都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见过令我厌恶到这种程度的人。
初中的时候,我曾经也有过憧憬邪恶的时光。恶人看上去总是比善人更加强大、更加果断,而善人看上去却是那么的迂腐和优柔寡断。比起光明的英雄,我更喜爱冷酷的枭雄。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怎么喜欢故事中的善人角色,依旧觉得他们有时候特别愚蠢;但是最起码,我已经不会觉得邪恶是帅气的事物。
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祭司,这个披着人皮的鬼,无论他把自己伪装成多么胸有成竹的姿态、露出多么游刃有余的微笑,都无法令我升起一丝半毫的认同感。
我不会与他狼狈为奸。这就是我的决定。
“你说我们恶心?”祭司冷冷地看着我,“现在撤回这句话还不晚。”
“你们太恶心了。”我故意地说了第三遍。
“我给过你机会了。”祭司对身边的阿尔冯斯做了一个手势。
穿着盔甲的阿尔冯斯向前走出一步,沉重的足甲踩踏在地,发出了重量感十足的声音。
祭司说:“杀了他。”
阿尔冯斯向我冲了过来。
我将念力附着在了全身上下。
祭司有提到过,阿尔冯斯因为被精神控制的缘故,处于无法使用超自然力量的状态。既然如此,那他就不过只是一个穿着盔甲以拳脚功夫胜人的家伙。也许对一般人来说是不可战胜的对象,但是对我这个超能力者来说却绝非如此。
虽然穿着那一身沉重的盔甲,但是阿尔冯斯的动作却很迅速,一下子就奔跑到了我的面前。
他猛地抬起右脚,向我踢来。
我顺从自己的战斗直觉,敏捷地避开了这一踢;紧接着,我将更多的念力灌注到右手上,以一记手刀攻击,对着阿尔冯斯的左腿砍去。
手刀摧枯拉朽地破坏了盔甲的左腿部分,从中间一刀两断。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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