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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记得,但对于他这种生在皇家,长于繁华,一世游走的王公,那些东西自幼就常听人说起,听得多了,也就跟谁谁谁在猎场猎了什么奇珍异兽一样的麻木了。
但此刻他对着顾云暄,却不知为何竟起了畏惧之心,原先的侃侃而谈刹停,一时竟口不能言。
好在他该说的话也都已经说完了。
顾云暄道:“哦,那还请老郡王赐教,本侯还应当该如何应对这些魑魅魍魉的手段?”
康老郡王:......
这位可真是......怕不是个心黑皮厚的主?
他是过来提点的,又不是过来挑唆的,他这般说话,岂不是之后他做了什么,还都要他来承担上责任?
罢了罢了,送佛送到西,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点不点透还有什么分别?
康老郡王最后只能忍着憋屈道:“侯爷既早在三年前就已和前夫人和离,那自当亲自作出澄清,以免流言疯传,令侯爷威严受损,让无辜人士受累才是。”
顾云暄点了点头,道:“老郡王所言甚是。”
康老郡王那一颗提着的老心这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可真是为陛下,为这江山社稷操碎了一颗老心。
康老郡王放心离去。
温家那边得了消息也松了口气。
只要顾云暄出面,把他三年前就已和那阮氏和离之事澄清了,那些不利于温家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温家等着顾云暄的出手。
只是他们等了两日,还没等到顾云暄出手,却先等来了御史的当堂参奏弹劾。
参人的是郑御史。
在一些勋贵官员眼中,这就是一颗铜制的老鼠屎啊。
敲不烂,打不碎,偏偏明明是铜制的,还总能喷出些让这些勋贵官员难以防抗的毒液,破坏他们美好绚烂的生活......偏偏这颗铜鼠屎还滑不溜秋的,让人抓不住半点把柄。
也不是没人暗中想整过他,结果倒霉的总是他们自己。
郑御史又来参劾。
但他不是像之前康老郡王跟顾云暄所说的,参劾的是朝中新贵顾云暄。
他参劾的是当朝次辅温时正。
参他结党营私,德性卑劣,身为当朝次辅,仅次文官之首的首辅,总揽朝中政务,竟欲将长孙女嫁予已有发妻,原手握军权的西北战将,现兵部侍郎,西宁侯顾云暄。
西宁侯不愿抛弃糟糠妻,温次辅为达目的,竟不惜对外放出不实流言,诋毁西宁侯的原配嫡妻阮夫人的声名,极尽诋毁之能事,那些流言压于一女子之身,无异于是在逼阮夫人去死,实在是用心恶毒又卑劣。
这参劾之辞一出,满朝皆惊。
温次辅大怒。
他怒斥道:“郑御史,你身为御史,虽有监督百官之职权,但却也不是可以无凭无据就当朝诽谤朝廷众臣!利用陛下给你们的职权,把一张利舌当作污蔑陷害别人的工具!”
郑御史冷笑,道:“无凭无据当朝诽谤朝廷重臣?污蔑陷害?请问温次辅,下臣所说的哪一句是诽谤,哪一句是污蔑?是你温次辅欲将长孙女嫁予西宁侯为不实之辞,还是你们温家对外散播流言,各种诋毁阮夫人为下臣的杜撰?”
温次辅气得脸上变形。
可是他对郑御史这两句问话还当真不敢乱答。
他不能说,我们温家没想要嫁女,是皇帝要赐婚。
也不敢立即就否认,温家没有对外说过阮夫人的不是......事实上,那些流言最初还当真是他们温家散播出去的,当然此事做的隐秘,他自信郑茂不会抓到什么证据,但他却不能保证温家人在外言辞之间没说出过什么对那阮氏的不是之辞。
那郑茂既然敢在早朝上参劾他,必是抓了些什么在手上的。
这种否认,简直是会陷于泥潭,越说越扯不清。
所以只能另辟蹊径,从源头上给打回去。
温次辅虽气极怒极,但他到底非寻常人,已迅速冷静下来。
他冷冷道:“郑御史,婚姻之事乃是结两姓之好,且不说我们和西宁侯尚无媒妁之言商谈婚事,就算是有,据老夫所知,西宁侯也早在三年前就和其原妻和离,谈不谈婚约也和郑御史无关,更无需对西宁侯三年前就和离的原妻做什么诽谤之辞,郑御史之参劾,真是荒谬之极。”
说完他就对着上面坐在龙椅上的贞和帝跪下,满面愤怒之色道:“陛下,还请陛下明察,替老臣正名。”
坐在龙椅上的贞和帝脸色铁青。
他已经从温淑妃那里听说过外面的流言一事。
彼时温淑妃落着泪跟他道,“陛下,外面的流言如此恶毒,陛下您不若还是替雅惠另择一门亲事算了......妾身自是愿意听从陛下的旨意,只是这样的流言之下,若是陛下您继续赐婚,还同时册封那西宁侯的和离妻为有品级的侧室夫人,岂不是坐实了我们温家为了嫁女,强逼西宁侯降妻为妾的那些流言?届时我们温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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