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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宣誓似的言辞令刘老道说不出话了。
老头子看他站在月色里,心中忽然泛起一种难以遏制的古怪情感——心哥儿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对劲。
他倒并不怀疑这位名为李云心的神秘莫测的“高人”能不能做到他说的那些——他给自己带来的惊诧已经真的足够多了。只是觉得他这番话语里……“惨烈决绝”的意味未免有些多。多到令老道觉得,有些担心了。
他总觉得心哥儿这样的人物,是不会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
某天风云际会……就会化龙而去了吧……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
……
如此过了一夜。到第二天东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刘老道往李云心的房里看了看。
心哥儿似是一夜未睡,在作图。
他知道李云心要送那些观庙图画,并不是完全出于好心——必然有自己的打算。但他想了一夜,觉得李云心所言甚是。即便他自己有些打算,对那些观庙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前庭那皇子与龙女的画像还在,这几日还有人来参拜。都说确有清心静气的效果,甚至有人出百两银子要买。
心哥儿是化境啊……
刘老道总是忍不住这样惊叹——听说过化境的道士、化境的剑士,可谁听说过,化境的画师?
又过了一会儿,李云心推门走出来,腋下夹着一卷纸。老道也赶紧出了门:“心哥儿,今天做些什么?”
他总觉得自己正在参与到一个大事件当中。这令他觉得很紧张、很担忧,但又总有些久违许多年的兴奋。
李云心便将夹着的一卷纸递给他:“都在这儿了,三十七份。你去给他们分了,回去裱一裱供上——你也知道要他们怎么忽悠人。就说我过些天去检查……算了。不是****,见到这画都知道怎么办。这么着,你分完了,叫他们赶紧回去——我出门溜达溜达。”
刘老道听他说了这话,顿时就觉得手里一下子沉重起来——
这是那三十七份神像啊?!
将近四千两银子啊!
他顿时觉得有些站不稳了。
但他还是拦了一拦:“心哥儿……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同我说说?老道我,怕坏了你的大事啊!”
李云心笑了笑,似乎想要说点儿什么,但最终只念了两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听过这诗没?”
老道听了,只觉得好。其中意思却一时间体会不出来。只得摇头:“心哥儿你这诗……”
“不是我的诗,是我抄的诗。”他用力拍拍地刘老道的胳膊,一指那些画卷,“把这事儿搞定。拜托了。”
虽然说得随意,但刘老道听得出这字句里饱含的郑重。他便也认真点头:“你放心吧。”
两个人一同出了门。
老道往道士们暂居的客栈去,李云心却是往出城的方向走。他在自己身上下了个简单的符,因此走起路来就像一阵风,快,却没快到引人注意的程度。
他用半个时辰的时间出了渭城,估摸着才是早上八九点钟的时间。一出城,风貌便大不同了。往东边看,是一道延绵如龙的山脉,往西边看,便是一一马平川了。一条平整的官道直向北去,如果沿着这条官道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最后就会抵达庆国的首都,京华。
但李云心和一些牛车、马车、挑着菜担子的小贩同行了一段路之后,便拐上另一条了。
这条路虽没有官道规整,然而两旁都生着郁郁葱葱的一排树。树木再向后是灌溉的沟渠,然后便是大片大片的肥沃田地。这路上行人稀少,只有个农妇紧紧挎着臂弯的一篮子鹅蛋、警惕地提防了他一段路之后,便拐去另一条小路了。
于是只剩下他自己,又走了半个时辰。
两旁的树木渐稀,视野逐渐开阔。空气里有些许的水腥味儿,并且周围不再只有鸟鸣虫鸣,而是多了些背景音。
再走一段路,便终于听得清奔腾的水声了。
道路的尽头是一个渡口。泊着两三条小舢板,远远见李云心走过来,便有船家高声问是不是要过河。李云心看了看,摇头。于是那几个人就又闲聊去,不理他。
他下了路,沿着河边走。河边生着茂密的芦苇,不见河滩。这渭水也不知道有多深,但此处极宽。刚才那渡口的河对岸应当也是有码头的,可是即便以李云心的视力也看不大清——隐藏在水雾里了。
说这里是一条大河,但即便是说一个大湖,也会有人信的。
李云心被这样宽阔的水面震慑得有些失神,更看见水面上有不少巨大的漩涡、以及湍急的水流所带出的浪头——在这样的水面之下,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妖物呢!
他干脆又走了几步,走上河边的一个覆满如茵绿草的小山包,站在这里又认真仔细地瞧了一会儿。
据他所知,庆国是一个内陆国。这世界上的皇朝有很多,庆国并不算最大的一个,但也不是最小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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