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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逞强了,不会死在路上吧?
幸好,喝了丫鬟递来的一盅蜂蜜水后,阮林絮总算平复了些,纵使恨得牙根痒痒,却终于有气力同阮林春招呼,“姐姐,咱们上车吧。”
阮林春静静打量着她,今日是赏花宴,按原女主的脾气,本该打扮得流光溢彩好艳压群芳,但是阮林絮今日却格外低调,非但淡妆素裹,还用一方简简单单的蓝丝帕包着头,生怕被人注意到似的。
乍一看,还以为她才是从乡下来的那个。
话说阮林絮的发量是不是少了点?须知在原书里,阮林春最羡慕的就是阮林絮那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盖因作者用了无数华丽的笔触去描述,如今看来也马马虎虎嘛。
阮林絮被她盯得满身不自在,一躬身钻进车厢里,这样光天化日站着,她老觉得自己会变成秃子——谁知道天边会不会再飞来一道炸雷?
阮林春随她之后也上了车,却并不似阮林絮那样小声念诵诗句,好为即将来临的赛诗会做准备。
相反,她却闭目养着神,怀中还抱着一个宽绰的牛皮纸袋,乍一看跟破庙里的大肚弥勒佛似的。
阮林絮心内冷笑,看来这是自知无能去找人代笔,弄了许多劣等的文字来敷衍——不重质而重量,便是背一百首,焉能有语惊四座的效果?只怕反被人指指点点,笑掉大牙。
阮林絮不屑与这种蠢人为伍,甫一进宫便找月贵妃请安去了。
阮林春不熟悉宫中路途,正在踌躇,一个模样敦实的太监过来道:“敢问可是阮二姑娘?皇后娘娘正等着您呢,请随奴婢过来吧。”
阮林春很惊讶,她以为皇后给她个名额就算不错了,为何还要私下见她?这待遇也太特殊了罢。
她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幸而程皇后为人和气,尽管阮林春礼数不够周全,她却并不计较,反而笑盈盈地招手,“过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阮林春只好迈着莲步过去,懊悔自己穿得太艳,难免俗气——看椒房殿内的布置,可知程皇后绝对是个腹有诗书的清雅人。
但是程皇后打量了她片刻,却含笑道:“生得眉眼喜气,是个好孩子。”
阮林春:……
这是夸无可夸了么?还不如说她屁股大好生养呢。
阮林春难得露出点羞态,“娘娘谬赞了。”
她心里明白,皇后这样欢迎她,多半还是因为平国公府的面子。认真论起来,程皇后原是平国公的族亲,还该唤程夫人一声堂嫂。
不过,虽然同为程氏,程皇后却并非嫡脉,而是族中不甚发达的那一支。当年陛下还是太子,先太子妃病殁,原打算将良娣宛氏扶正,谁成想先帝一道圣旨,愣是空降了个程氏——程皇后当年不过是地位卑下的孺子,家父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五品京官,岂知鸿运当头,这福气竟落到她身上。
难怪当年的宛良娣、如今的贵妃宛香月会恨得咬牙,认为程皇后抢了她的位置,与程皇后不死不休。
其实,照阮林春来看,月贵妃实在恨错了人,这事与程皇后什么相干?先帝那样多疑的性子,摆明了不想太子羽翼过丰,免得有造反之念,就算没有程氏,他也会另外选一名家世平平的太子妃,横竖轮不到宛氏——宛香月的父亲当时便已是左卫上将军,再进一步,会何等可怕?哪个帝王都容不得这般心腹大敌。
就连当今恐怕都颇为忌惮,没看他继位之后便立刻缴了宛家兵权,赶去做左相国了——明升暗降,也唯有如此方能心安。
阮林春正胡思乱想着,忽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屁颠过来,巴在她膝前不放。
“要这个?”阮林春试探着抓了把松子糖给他。
戴着虎头帽的胖娃娃啊呜一声,叼着糖又跑到程皇后跟前去,让皇后为他将糖纸剥开。
皇后爱怜的摸了摸儿子的后脑勺,“阿显顽皮,让二小姐见笑了。”
原来这位是皇后的独子顾显,阮林春于是豁然开朗,难怪原书里阮林絮会放着好好的嫡子不要去勾搭一个庶子——太小了,撩不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