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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心,看看热闹,总好过这样拘着。”
崔氏自己情绪苦闷,自然没心思走亲访友,而阮行止也是有心防着,让她断了交际——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自己出一遍丑就够了,设若崔氏再到外边胡说,他们阮家还要不要做人?
其实这个纯粹是他多虑,崔氏再怎么急怒攻心,可大家闺秀的体统摆在那里,注定了她不会和市井泼妇那样争吵,至于家丑外扬,她更顾虑着阮林春跟阮志胤的前程——她自己已对丈夫死心,难道让儿女们做一对离巢的孤雏么?
连对娘家她都一字未提,难怪阮行止信心满满,笃定崔氏不敢和他诀别,哄个几日便能好了,这才放心大胆地去见旧爱。
阮林春瞥见母亲眉宇间的愁容,唯有暗叹,幼时的教育真的很能影响一个人,崔氏虽然柔善,可有时候也太优柔寡断了些,瞻前虑后,但凡她少些顾忌,前世也不会忧愤而终,老早跟那对狗男女同归于尽去了。
逛了大半个西市,两人都有些疲累了,阮林春指着近街一处茶寮,说道:“娘,咱们上去歇歇脚,喝点茶润润喉咙吧。”
白锦儿真的很懂男人,知道阮行止最爱她什么,哪怕在乡野住了那些年,她也并非放任自己变成一个粗鄙农妇,而是秉承着一以贯之的风雅,连酒馆都嫌俗气,非要选在茶寮碰面。
这倒方便了阮林春探路——大多数茶寮是没有包厢的,顶多用几架屏风支棱起来,从缝隙里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白锦儿也是胆子大,料定这京中无人识她,然而,今日之后,恐怕她就会出名了。
阮林春扶着崔氏上楼,对那店小二道:“沏一壶碧螺春来,不用滚热,半温的就行。”
正要好好寻找那两人于何处落座,挑一个最近的观测点,然而,崔氏的身子却已经僵硬,脚步也一动不动。
迎着她的视线,阮林春见到阮行止的背影,以及他对面白锦儿柔弱美丽的面孔——真的很好辨认。
那种沐浴在爱河中的光辉,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看错的。
用不着阮林春开口,崔氏已知道怎么回事,她并未询问女儿为何带她过来看这一幕,只喃喃道:“原来是她……”
阮林春诧道:“您见过她?”
崔氏苦笑,“当然,我还和她说过几句话呢!”
虽然只是一面,但那个惊鸿一瞥的美貌少妇,却已给她留下极深刻的印象。只是,当时她断乎想象不到,这便是丈夫心心念念的旧爱。
“……那时候我身怀六甲,住在临街一栋宅子里,原本产期未至,你爹上了官衙,老太太又去了庙里进香,偏偏京中纷传福王之乱,都说贼寇要打到这边来了,我一急,便动了胎气,只得一乘小轿送去对街的和济堂……也是在那里遇见白氏。谁能想到,那样寒苦的日子都过过来了,如今却……”
当时阮行止还没现在的地位,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阮家也没有这样大的宅邸,与其人仰马翻的折腾,还不如去和济堂——那和济堂原是个前朝御医开的,专为孕妇待产,在京城素有声名,谁知这样严密的地方竟也闹了一回疏误,把两个婴孩身上的铭牌给弄错了,还是后来和济堂面临倒闭,清点昔年卷宗,才发现有这样一桩公案,崔氏立逼着丈夫去乡下将阮林春接回,当时只觉得是个简单的意外,未曾细想,哪晓得里头还有瓜葛呢?
崔氏冷笑道:“当时我见她孤身一人待产,也没个家人仆婢相随,还贴心安慰了几句,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话到最后,却是茫然,就算早早知情,难道她能将这女子逼死?那毕竟是两条活生生的命……
可想到自己被瞒骗的光阴,与生女的骨肉分离,崔氏又难免暴怒,抓着阮林春的胳膊道:“春儿你说,当年的事会不会是她故意?”
阮林春太了解崔氏的心情,可她也只能据实相告,轻轻摇头,“不会。”
原书里也确实是个意外,白锦儿没那种胆量,她犯不上破坏自己在阮行止心目中的形象,亦不敢得罪崔氏的娘家东平伯府,后来原主渐渐长大,发现阮林春与自己面貌格外不同,白锦儿或许有所知觉,但,索性也将错就错下去了。
白锦儿有私心,但又确实不够“坏”,如果她是个纯粹的坏人,崔氏反而能认为是她故意勾引,铲除这个祸害并继续在府中麻木地生活下去。
然后,这一桩桩一件件不过证实了,阮行止与白氏早就两情相悦,自己不过是个后来者,她以为曾有过的恩爱时光,不过是镜花水月,梦中泡影。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将自己的人生寄托在别人身上……
崔氏疲倦地拉起阮林春的手,“咱们回去吧。”
阮林春很意外,“您不想过去看看?”
还以为会像狗血剧里那样来一场激烈地厮杀呢。
崔氏摇头,“算了。”
连愤怒她都觉得白费力气——因为太不值得。从今以后,她只为自己、为这一双儿女而活,其他的事,都与她不相干了。
晚上,阮林春悄悄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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