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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当然是没有声音的，但芬一开口，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传递了出去。
但这副模样并没有持续多久。眼白中忽然滚出了一个黑色瞳仁，骨溜溜地转儿，就像是弹珠在眼眶里四处乱弹一样。而且两只眼睛的打转方式还不一样，看起来十分诡异。
人在右边的芬是黑发黑袍，袍子几乎有两个人长。即便宇宙空间没有风，但是一头长发与黑袍的双袖、下襬依旧像是在随风飘荡。看起来仙姿灵动，十分飘逸。
整个过程快速且不可逆。没两下子，就将微宇宙体拆成两个人。
只是本人就没有她的外表形象那么从容且洒脱了。
所以在把话说完之后，芬就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将脑子放空，不再有太多想法。本意是让另外一位的意识可以掌握主导权，自己去跟眼前这张巨脸对话。
’唉。你们已经够折腾了，连我都要拖下水，有必要玩这么大吗？我身子骨弱，禁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在芬想来，假如那个男人改变了主意，想要维持现在的型态，她也不会抗拒。顶多就是无口无心的角色换成她，从主导隐为幕后而已。
这些话，芬都不用说出口。就做个撇嘴的不屑表情，对面的就知道她的意思。
微宇宙体的外型除了那对醒目的蝴蝶翅膀外，本体十分细瘦，外表更是单调到只剩下略微刺眼的白光。
芬这个时候，排除了脑中各种胡思乱想与脑补，正色说道：”你要给的，我不想要。事情就这么简单。我不光不想要你给的，我也不想要付那个代价。”
屠杀旧神，摧毁自然信仰，这得要多大的恨意才能驱使一个人类走上这样的道路，并且最后还成功了。如今要她成为自己所憎恨的那种存在，芬认真觉得，说服自己自杀恐怕还容易些。
拥有这样的力量，那个男人是否还能维持本心，芬可不敢保证。所以面对关于另外一人的问题，她放弃了回答，直说道：”我不知道他的答案，你自己想办法问吧。”
闭起的双目缓缓睁开，眼珠子却只有眼白，没有瞳仁。再配合一头白发白眉，让林少了几分人味，更像是一具雕塑。
在左手边的林则是白发白袍，同样袍子与长发飘飘，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风采出现。
光是自己一个人，别说资格了，能不能站在这里和那位面对面说话都是问题。
特别是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从无心状态中脱离。放下了情感桎梏，那张脸虽然不算俊俏，也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所以？”芬的声调又高了半分，尖锐异常。
这样一来，让人困扰的部分就变成是，要跟不说人话的家伙交谈，很损脑神经。
纵使是现在，要是事情能解决，自己又没死，绝对会想办法解除这模样。那怕还没有找到解除的方法，也绝不会因为迷恋这个力量，从而迷失在其中。
芬完全没有想到微宇宙体会被拆开。而且一身实力几乎跌回了原本的水平，这可算是被打回原形了，虽然换了一身衣服。
只是另一方面她也在怀疑，为什么自己可以理解对方的意思？之前交流的时候，那可是连想带猜，才知道对方可能的想法是什么。如今却直接理解，会不会有什么古怪在里头？
’新丁，不再考虑一次我的提议。’
如今从那个状态下脱离，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被分开的，回话乃应有之义。只是人刚清醒没多久，说话也没那么多修饰。林直接回道：”不求长生，只求归乡。”
寥寥数字，言简意赅。林的目的一贯很清楚，就算环境背景有什么变化，也不见得能够动摇他的意志。顶多就是方法上会有灵活的变通而已。
对于这样的回答，那张巨脸并没有做出意外的表情。直击两人内心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说道：
’你难道不认为，你们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不论是长生或归乡，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什么要放弃呢？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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