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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究竟是什么?”
“我确实不知。”
竞庭歌目光变得幽深。“最近看星星了么?”
“嗯。”
竞庭歌等着她说。
“变天之象。”
“哪个方向?”
阮雪音其实有观瞻,却摇头。
竞庭歌难得忧思盈面。
“有时候想想,问题只在执棋人之间解决,不牵连黎民,不在整个大陆掀起风浪,也挺好。”
竞庭歌有许多不明白,却一如既往明白阮雪音的话。“但你要知道,远远争斗或可保全,近身决胜负,必存死伤。”
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两人各自回自己那间,洗漱毕,躺到孩子身边,合上眼,脑中一片嘈杂。竞庭歌的观星之问反复萦绕,越来越响,阮雪音不得不睁眼,坐起,挣扎片刻,终是披衣外出。
今夜星月不亮,云却也不多,离开林间去往高一些的空地,可以一观。
值守之人林立,纪齐已换班,戍守洞口的是小八。
“夜已深了,殿下。”
阮雪音微笑,“只出林子,不走远。”
小八一忖,请她稍待,过去与另一名将士交代几句,又点了五个人,返回道:“属下们护殿下前往。”
梦千年余香漂浮的洞内,慕容仍闭着眼。
许久幽幽道:“《易经》中有一卦曰履,兑下乾上。”
其声抑扬,却慵懒,像醉话,像梦话。
顾星朗和阮仲也都闭着眼。所以这话谁听见了就是说给谁的,明白的人自会明白,不明白的,听也白听。
无人应答。盏茶功夫之后顾星朗摇晃着站起,扶着洞壁往外走。
至洞口人已站直,当然没醉,看见戍卫的脸,眼锋骤厉,“怎么是你。”
他治军之严比从前有过无不及,人、时、地,一经安排须绝对遵从——这个时辰,不该此人。
“回陛下,”戍卫一凛,躬身沉声,“皇后外出,小八带着人随行了。”
月光比先前亮,显得林海之外的高地格外开阔。阮雪音盘腿坐着,身下毛毡极厚隔绝凉意,最冷的反而是脸与手——举着墨玉镜仰着头太久,真有些僵。
顾星朗还没走到便被小八等人发现,竖指唇间,示意所有人噤声。
越走越近,便看见她,斗篷的绛红色在银蓝雪夜里尤显热烈,那姿态却如常清冷,而整幅画面,这样的观星场景,让人想起祁宫里的月华台。
和挽澜殿书房外的露台。
他那样陪她看星星,很多个夜晚,断断续续很多年。
有一阵格外嫌她字丑,故意在她月华台观星之时跑上去,命备笔墨纸砚,从后环着她,手把手一笔一划地教,每个字写二十遍,直惹得她着恼。
“阮雪音三个字总要练好。”他不依不饶。
阮雪音站久了腿酸,一直低着头脖子也酸,回半边脸道:“同你做笔交易如何?”
“说来听听。”
阮雪音便扭脖子仰脸更甚,凑去他耳边:“练这些字需要花多长时间,我就亲你多长时间,字就不练了。”
顾星朗岂有不从之理。
直教案上文房四宝一样样坠地,涤砚云玺闻声往上冲,眼看要掀帘而入了,方恍悟,对视一眼,悻悻然又拾级而下。
过往种种的甜,混进身体内流动的酒水里,分外烧心。他打了个寒战。
小八其实发现君上穿少了,想问是否命人回去取斗篷,刚挪一步,顾星朗垂着的手摆了摆。
阮雪音收回视线与墨玉镜,才发现身侧多了个人。
本就是装醉,她不大意外,稍挪动不想与他挨着,却发现此人与早先的竞庭歌一样,会冻死。“饮了酒,更该保暖。”
“忘了。本只是到洞口醒一醒神,听说你出了门,直接就过来了。”顾星朗笑,整个人浸在月光里有种清冽的好看,让人眩晕。
“回去吧。”阮雪音便要起身。只有立马一起回才能免他受寒。
“你把斗篷脱给我不就行了。”
脱给你我不就冻死了?阮雪音险些说出口,暗幸没有,因为又很像打情骂俏。
她解系带,刚将斗篷,顾星朗一挤一钻,两人同在一袍之下。
不太够用,但也能挡着背了。他满意低笑,将系带重新结好,便算捆了两个人在一处。
——从后望去,十分滑稽,又叫人心暖心酸,不忍多望。
她以为他又要缠人,却没有,放心挨坐了会儿,问:“上官宴可有娶妻?”
“没有。”
阮雪音刚要往竞庭歌身上想,听他又道:“但女人不少,和从前一样。”
真不知该喜该愁。——愁什么呢?竞庭歌与慕容峋已尘埃落定。
“听说,只是听说啊,”还没完,“他如今喜欢的都一个样。都像竞庭歌。”
阮雪音一颗心在短短几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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