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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王祷挥了挥手,笑道:“阿龙哥哥,明年开春你可一定要来洛阳啊!”
“青奴。”王祷唤道。
立于牛车旁的书童正抱着一个小木箱,缓缓走至雨轻身前,颔首道:“雨轻小娘子,莫要嫌青奴笨拙才好。”
青奴是王祷的贴身书童,王祷因见雨轻孤身一人,未有随从,便把青奴留下来,陪着雨轻,这样待在左家祖宅里也不至于太冷寂。
“雨轻,你多保重。”王祷简短说声道别,就放下车帘,牛车转向徐徐远去。
青奴跟随着雨轻走到这座宅邸门前,这时从门房出来一位老者,弯着腰,轻咳几声,慢悠悠走过来。
青奴上前几步,笑道:“老伯,左太妃养女求见左氏族长。”
“可是洛阳的雨轻小娘子来了?”老者面色黝黑,皱纹层层叠叠,满是沧桑,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期盼。
青奴听得真切,笑问:“老伯怎会知晓?”
这位老者略微笑笑,然后转身自去开门。
青奴看向雨轻,满眼疑惑,雨轻只淡淡一笑,随着那位老者进入府门,青奴则跟在她身后。
迈入宅院,只见一个巨大的环形楼阁,西侧还有些低矮的平房,错落有致,后面还有个小花园。
这时管事的人迎了上来,笑道:“雨轻小娘子,家主在正厅,这边请。”
正厅上,族长左韦端坐上座,族中各房显然都派了长辈男丁前来议事,全都缄默,直等到族长有条不紊的开口,“你能千里迢迢来到临淄,老夫倍感欣喜,至于太妃丧葬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雨轻示意青奴将太妃身前之物呈给左韦察看,淡淡说道:“为太妃建衣冠冢也是秘书郎左大人的意愿,我想不日左大人就能抵达临淄,到时诸位可与其再作商议。”
“也好。”族长身旁坐着的年纪稍大一些的长者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开口问:“不知太妃有何遗愿?”
“裴德可在?”雨轻直问。
在座一片哗然,随即所有的声音像被一张大手猛然攫去,变得鸦雀无声,在座诸人的目光都聚在雨轻身上。
左韦叹了口气,道:“你来迟一步,前日裴德已经身亡。”
厅上一片静默,好似早已洞悉她的心事,过了一会,雨轻沉声问道:“裴德因何而死?尸首现在停放何处?”
左韦愣住,缓了一下方回道:“裴德是在夜里惨遭贼人杀害,衙门里的官差已经将他的尸首抬走,至今还未抓到凶手。”
雨轻诧然,又问:“那夜的详细经过可否告知与我?”
“当时已至深夜,大家都已歇息,不过听到一声惨叫,待我们赶过去,裴德和值夜的小厮均已丧命,我们连凶手的影子都未瞧见。”一人连连叹息道。
其余人也是摇头表示无奈,雨轻双拳紧握,咬唇不语,过了一会,才松开了手,问道:“他可有家眷?”
“裴德之妻三四年前就殁了,他们夫妇并无子嗣,仅有一妹早年跟随兰芝娘子做了侍婢,一同入宫去了,想必你也是见到过的。”
雨轻知道他所说之人正是裴姑,心下又是一阵揪痛。
屋内之人对于裴德之事或有隐瞒,以她养女的身份,此时多做计较也是无意,只是简单询问了裴德生前的居所以及近日出府的动向,左韦随意敷衍几句,至于在座的其他人更是缄默不言。
雨轻斜目看了一下族长,却见他长舒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轻轻说道:“你也是一路劳累,我已叫人备好上房,请先歇息吧。”说着起身离去,其他族人面面相觑,也相继走开。
青奴躬身小声道:“雨轻小娘子,左大人还没到临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不愿说,自然还有别人知晓此事。”
雨轻面色微冷,起身走至厅门口,抬眸望了望这左家祖宅,四方天井,头顶的天空仿佛变小了,“青奴,你去把门房叫来。”
青奴点点头,径自走开。
来到临淄,没想到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这让雨轻措手不及,裴德已死,那么木盒现今又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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