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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地取下那支竹管收好,后一把拔下插在海东青右翅上的箭矢刨坑,就地埋.尸。花了两盏茶的工夫抹去痕迹,唐五立马撤出这方地块。
有了这通敌的信,他就可以着手笼络忠君之士,还有那些不甘于被蒙在鼓里做了先头军赴死的兵丁。
只携信的海东青丢失,无论是北斐还是鹰门山那里,都会极力找寻。他近日不能再往外跑,否则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京里,奉安国公夫人林氏送走了礼部尚书闫冬铭的夫人,长舒一口气,回到屋里坐到榻上,端了茶喝了两口,事总算是定下了。
茶杯还没放下,就有丫鬟来报,“夫人,国公爷快到门口了。”
莞尔一笑,林氏放下茶杯也不起身去迎,抽了掖在袖子里的帕子摁了摁嘴角,她知道弦郎急。只这事急不来,有心求娶人家精心养大的姑娘,不但姿态要摆出来,诚意也必须表足,如此人家才能安心把女儿交托。
再者,虽奉安国公府现在看似安稳,但有宫里那个毒蝎在,谁也说不准以后。
闫冬铭清正,行事又素来谨慎。这回若不是一耀实合了他的心,弦郎又向他透了底,他定是不会考虑与奉安国公府结亲的。
方方面面合在一块,再是急切,奉安国公府也不能委屈了闫家煊灵。
“夫人,”陈弦一只脚才跨进屋就张口急问:“怎么样?”这磨磨蹭蹭都快一个月了,前两日合八字,今儿总该有句准话了。
林氏转眼看向放在榻几上的庚书,意味已分明。
目光下移,落在妻子眼神投向的地方,陈弦激动得双手抱头,他可以拿行李去南千门大营了。
夫妻三十余载,林氏懂他,起身离榻:“你安心去吧,府里有我,一耀的婚事我会与亲家母商议着办。”他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只儿子的婚事没定下,他也走不得。
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有泪该往肚里咽,可面对他夫人,陈弦心里头满是愧疚,奉安国公府对不住她,迎上去将人拥入怀里:“又要辛苦你了。”
林氏泪目:“等一耀娶了媳妇,我就有帮手了,辛苦也就这几个月。”
以后得了闲,她还想去京郊的庄子住些时日,陪陪他们那个可怜的孩子。一座小小的孤坟,几乎埋葬了她所有的喜乐,从此伤怀难展欢颜。
“再过一月就是太后五十五岁寿诞,你可抱病不进宫,”陈弦放开妻子,见她又冷了脸,不禁叹气:“现谁都知太后与奉安国公府已割裂,你不到也合情合理。”
“就怕没那么容易甩脱,”林氏冷嗤一笑,弦郎给元音去信多封,却无回应。还真是谁生的像谁,母女一样的冷情冷性。
三月了,御花园的草木都披了新绿。李安好漫步在小道上,左手是九娘右手则是地辛。
小雀儿缀在后,在要靠近龙丽池时小声嘀咕道:“昨天许充容带着大皇子来这喂鱼,恰好遇上淳修媛,两人说了好一会子话,挺融洽。”
淳修媛大概是冬天里憋得久了,天气转暖,这一个月里可没少出门溜达。李安好轻笑摇首,先由着她吧。
圆脸地辛低垂着首,眼底闪过不屑。要她说,后宫还剩下几个,除了皇后娘娘全都抓起来,让天庚和天智一一审问。
可惜这事她说了不算。
主上还是太软和了,才叫这些妃嫔一个个的把嘴放在宫里,心却向着外头。就拿那敏美人说事,都死到临头了还敢满嘴谎言,以为天庚辨不出真假奈何不了她。结果天智出头,她还不是一样什么都撂了。
现在痴痴傻傻的,瞧着比过去可爱多了。
今日晴好,水面波光粼粼。到了龙丽池,李安好伸手向旁,冯大海立马奉上鱼食。
捏了几粒鱼食扔进池中,鱼群聚拢争抢。
孔雨晴没想到会在御花园遇着皇后,原想回头静默离开,只跟在皇后身边的宫人瞧见了她,她再避过就显得极为不敬,快速走过去行礼。
“嫔妾请皇后娘娘安。”
丢了盘中最后几粒鱼食,李安好转眼看向孔雨晴:“起吧。”
“谢皇后娘娘,”站起身,孔雨晴颔首低眉,双目下望,金边入眼,心里难免有些堵。今日皇后并没着凤袍,只即便是一身便服依旧华丽。
将空盘子给了冯大海,李安好笑问:“你也是来喂鱼的?”她刚嫁进宫那会,孔雨晴有来坤宁宫两回。她知晓其意,并未作回应。
妾妃争宠各凭本事,她不会掺和也不会犯傻予人垫脚石。
“回皇后娘娘的话,嫔妾就是瞎逛逛走到这里,不是来喂鱼的。”
再过三个月,她入宫就一年了。该看的已经看透,悔不当初有。但回想接到懿旨时自己的欣喜与勃勃野望,孔雨晴知她会落到这个地步,实怨不得旁人。
上位者命贵,后宫妃嫔忠贞有瑕,换作她是那位,有亲择的皇后相伴,一样不会再惦记妃嫔。
“原来娘娘在这,”慈宁宫的首领太监鲁宁领个捧着托盘的小太监急步走来:“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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